陈兵城外吗!
盛应弦又道:“而坐那个位置,并非盛某的目标。盛某所追求的,乃是世道清明、天下太平,若能实现,就算盛某依然只当这个朔方节度使,倒也没什么。”
邢大学士只觉得一口气在胸中梗着不上不下,噎得眼珠都要突出来了。
谁管你是不是想谋朝篡位!老夫只是想保住自己这一生的荣华高位!明明跟你们朔方那些人说得好好的,你爱当摄政王也好,爱自己去坐那个宝座也好,只要还让老夫做这个冢宰,万事好说!
谁知道你竟然自己跑出来掀翻双方的默契!
邢元渡咬牙,知道事情多半已不可为,但又不甘心就此功败垂成,便把视线投向呆立在不远处的盛应彏。
朔方的少壮小将们若是还有从龙之心,就算强行把盛应弦推上宝座去黄袍加身,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
“使君大义……”他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但今日若不能除此妖后,来日她羽翼丰满之时,必定养虎为患……”
他说着,心里忽然灵光一闪。
盛使君当初大概是不情愿退掉与谢家的婚约的,退婚一事,完全是他父亲私下所为。因此今时今日,当他掌握了大权、再也无人能够掣肘之后,他便又惦记起了从前得不到的心上人……
人嘛,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在情意方面尤其如此。
邢大学士年轻时也曾是风流才子,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人物,方才只是头脑一时僵硬了,没有转到这方面上来;如今一旦想到这个可能,便又心思活络起来。
“使君如此谦退,自是君子行径,但你就没有想过,若你一直只是‘朔方节度使’,如何能有机会与谢家大姑娘再续前缘?”
邢大学士虽然上了年纪,却也是头脑活络、身段柔软之人,此时已经将“太后”的称呼应时应景地换成了“谢家大姑娘”,就好像盛应弦与谢琼临依然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一对天造地设的鸳侣似的。
“但倘若使君登上大位,手握四海,还能有谁敢对此置喙?来日换个名字,谢大姑娘依然还是谢大姑娘,即使想做皇后,这也使得……”
谢琇:“……”
这老儿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拐弯!为了哄骗盛应弦把她驱逐出权力中枢,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老实说,盛应弦当不当皇帝,她其实无所谓。
她在意的是——这方小世界,到底什么时候能被她的操作弄出bug来!
按照一般的恋爱游戏剧情而言,自然不会在ENDING时安排什么你死我活的戏份,也不会在临近结尾的时候还要把女主角的荣华富贵一撸到底。
所以,谢琇故意装聋作哑,给这些乱臣贼子留出了充分的空间闹事,正是为了摆脱这个“太后”的身份——
而且还要搞出一个BE来!
一般的恋爱游戏常见BE的套路,无非就是迫于情势而生离死别,或者虽然在一起了,但很快就变成了怨偶之类的。
所以谢琇肯定不会往这些路上走。
她想要的是——
她毫无预兆地擎起手中长剑,一剑直刺对面的邢大学士心口!
电光石火之间,邢元渡闪避不及,其他人未及援救,唯有就站在她身侧的盛应弦,反应如风,抬手便架在她的手腕下方,将她的这一剑格挡开来。
谢琇不发一语,右手被他格开后,她顺势半旋过身,又是一招,依然直刺向邢元渡的方向。
盛应弦是习武之人,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快,再度抬手,想要捉住她咄咄逼人挥剑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