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琇:“我虽然画什么都像抽象派艺术传人,但是我的字写得还不错,我很自豪啊!我曾经得过上京中学生硬笔书法竞赛的二等奖,奖品是一个红塑料空果篮,我拿回家了,后来老谢还自豪地摆出来用了一阵子,直到来访的客人委婉地问谢总是不是经济上出现了什么困难……”
沈大小姐:“……”
她总觉得这位谢家的大小姐和自己不是同一个画风,好像也不是同一个赛道的。
不过,这样也好。
虽然她是因为八字相合而被凌家请来帮忙凌大少“渡劫”的,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在自己的领域里同样优秀,拥有追捧她的粉丝与追求她的爱慕者。他们赞赏她的才华,钦佩她的专业,喜爱她的表演。
她其实和凌玄舒之间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而且,她甚至很怀疑,除了佛学院毕业生或者专业就是研究这方面的,还能有几个姑娘真的和凌玄舒拥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你瞧,现在凌玄舒在大学里与谢大小姐共事了两个星期,谢大小姐谈起他来,照旧还是生疏得很,甚至有点避之唯恐不及的意味。
沈慧安并不是傻瓜。她当然听出了谢大小姐的言外之意,也体会到了谢大小姐想要撇清和凌大少之间的关系的那种急迫感。
谢大小姐愈是这样,沈慧安就愈是想要跟她开一开玩笑。
故意在她面前肉麻又娇嗲地称呼凌大少“玄舒哥哥”,看着谢大小姐不自觉地五官皱成一团、还要碍于面子,立刻又强行展平五官的神情,沈慧安的肚子里简直能笑翻天。
笑出来之余,她又有一点感慨。
或许是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拘束着生活了那么多年,而她所熟悉的圈子里竟然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活得自由而生动,因而产生的某种微妙的……羡慕和嫉妒感吧。
沈慧安忽然放下了心来。
因为她突然有一种奇异的直觉——
她压根不用介意凌玄舒与谢大小姐之间的同事关系,会不会影响到她履行义务,助他渡过这一场情劫。
因为谢大小姐根本不会把目光停留在凌玄舒的身上。
沈慧安缓缓呼出一口气,视线不动声色地扬起,越过谢大小姐的肩头,落在她的身后,正缓步向她们这边走来的凌大少爷身上。
他如此优秀,如此俊美,如此高洁,如玉如圭,如天上月,如云间雪,超脱世外,不染红尘。
……然而,即使是这样一个人,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呢。
不管他在不在意,他都得不到谢大小姐的目光注视,得不到她的温柔垂顾。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远离他。
沈慧安心想,这是多么舒爽的一件事?
她也曾经年少无知地仰慕过他。因此,她就更加清楚,谢大小姐自始至终都没有注视过他,这件事究竟是多么难得。
谢大小姐是枝头自由自在的鸟儿,是飞翔于云中的彩鸾,更是——
遥在云端的天女。
云端天女,不会为人间佛子动容。凌玄舒身上所具有的一切美德,也不足以打动谢大小姐。
倘若说先动心的人先输的话,那么她沈慧安是曾经输给过面前的这个男人。
但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赢的。
会赢过他。
会赢得他的心,却不会娇惯他那一颗心。
毕竟,这世上哪有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对方也必须爱上自己、珍重自己,以相同的或者更丰沛的感情回报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