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临出门时,才犹豫地叫住了他,“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连桥转身,“何事?”
青青仰着头道:“你可以帮我找外门的薛景师兄他们吗?帮我传信找他们来陪我,我、我一个人有些无聊。”
青青补充一句,“麻烦你……”
连桥闻言神色变了变。
最后,他又是用青青不喜的语气道:“内外门有别,苍鹭院乃宗主别院,岂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以晴良师兄你的身份,再唤那群人师兄,他们可受不起。”
青青本也只是想连桥帮忙传个信,得他一顿阴阳怪气,泥人尚有三分火气,青青也恼了。
他白净的小脸染上愠色,恼怒道:“不帮就不帮,我找别人。”
连桥嗤笑一声,耸耸肩,“那你找别人吧。”
说罢,他背着药箱转身离去。
待连桥离去,青青泄气地靠在床上,他委屈地扁扁嘴。
他吹牛了。
除了连桥,他又还能找谁呢?
这苍鹭院总共就住了三人,宗主、时鹤、他。
青青不敢因这些小事去打扰宗主与时鹤,他把头倚靠在床柱上。
可今日是他生辰。
过了今日,青青便十五岁了。
薛景师兄还答应给他打一对新的铃铛呢,还有文卿师兄让家里寄了一套皮影,要表演给大家看……
青青抬手揉了揉眼睛。
养伤的日子格外难熬,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青青对苍鹭院不熟悉,不敢乱走。他整日要不就是呆在屋里,要不就是在自己的小院里走动。
待伤一好,青青迫不及待地去寻时鹤。
时鹤的院子和他挨得近,养伤期间虽没有往来,青青在院子里时常能听见时鹤练剑的声音。
同样,时鹤这边也听得到青青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踢石子的声音。
青青身上穿的是那日时鹤送来的衣裳,他站在时鹤跟前道:“师兄,我的伤好了。”
时鹤刚练完一套剑诀,他靠在院里的刺槐树下歇气,闻言,只是点头。
青青捏着衣摆,道出诉求,“师兄,我想出去。”
苍鹭院有禁制,青青尚无弟子令,他被带进来,现下无人带他出去。
时鹤皱眉,道:“师尊让你留在苍鹭院修炼。”
青青忙道:“我只是想出去找人,很快会回来的。”
闻言,时鹤抿唇。他撇开脸,看向高处的墙头,只道:“随你。”
青青本意是想让时鹤带他出去一回,可时鹤这反应叫人说不出口,青青只好继续道:“我想出去,可我没有弟子令。”
时鹤淡淡回答:“我这里没有你的弟子令。”
“哦。”青青垂下头,“那,我去找宗主吧。”
他如今是徐扬长老名下的亲传弟子,也该有弟子令了。有了弟子令,以后行事便会方便许多。
青青正欲向时鹤道别,就听他道:“师尊他闭关了。”
“啊,什么时候。”青青瞪大眼,脱口而出。
“那日见过你之后。”
青青呆立在原地,“那我怎么办?”
时鹤将脸转回来,剔透的灰瞳直勾勾地盯着青青,他道:“师尊闭关前让我教导你练剑。你伤势既好,拿上缚水,随我来。”
突然便要跟时鹤练剑,青青手足无措,他支支吾吾地答:“我、我还没准备好。”
时鹤皱眉。
哪怕隔着面具,青青看不到时鹤的神情也读出了他身上透出明显的不悦。
青青心虚地低下头。
他听见时鹤冷冷地道了一句。
“明日。”
青青不敢再推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