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青青独自回了他在外门的小院。
这间他住了八年的小院。
打开紧锁的小院,里头的一桌一椅一摆件,都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
青青在床边缓缓坐下,他用手指推了推床头摆的一对彩绘不倒翁。
翌日,青青一大早在去天听苑必经之路的景苑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等青青看见文卿几人出现在不远处的桥头时,他一喜,忙站起身来,往桥的方向走了几步。
三人登上拱桥最中央,这时显然也见到了青青。
青青正欲抬手打招呼,却见三人转身欲下桥,打算绕路。
一瞬间,青青积累了酸处的心像是被无情地大力撕扯。
他闭上眼大喝一声:“站住!”
桥上,文卿与苏棋面面相觑,看起来最淡定的是薛景。
三人站定在桥上。
青青步步靠近,也走上了桥中央。
桥上的晨风吹动四人发丝。
青青绕到他们跟前,红着眼眶问:“我给你们写的信,你们收到了吗?”
三人缄默不语。
“你们看了信,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我信上写,我想你们了,你们没有看见吗?”青青噙着泪,一字一顿道。
三人垂着头,依旧没有反应。
“为什么不理我,就因为、就因为……”青青喘着气,胸口起伏。
薛景抬起头,终于开口,“晴良师兄……”
“够了!”青青在听到这个称谓时崩溃地捂住耳朵,他泪流不止,“我讨厌你们!”
说罢,青青转身跑开。
风将他的眼泪往发鬓两边吹。
自封剑大典那日起,大家都变了。
青青的人生被割裂成两种模样。
在苍鹭院的日子,反倒叫他逃开了直面这些变化。
第29章
青青两日没再出门。
他盯着那些从他以前住的小院搬来的物件,似乎每一件都能勾起许多回忆。
叫人伤神。
青青索性将东西一股脑全塞进柜子里,不愿再看。
他将脸埋进膝盖。
第三日。
时鹤来了。
他盯着蹲作一团的青青,抬起下颌,居高临下道:“你两日未来练剑。”
青青不答。
时鹤道:“你是觉得宗主出关,我便管不了你了么?”
青青慢吞吞地抬起来一点小脸,声音闷闷地道:“我这两日身体不舒服,不想练剑,不好意思哦,没跟你说一声。”
“哪里不舒服?”
“……”
“一点小事便懈怠修行,可以见得你道心是何等不坚。”
青青抬起来的脸又埋了回去。
时鹤指着被放在一旁的缚水道:“你得缚水认主,更要背负起缚水背后的传承,日后出门在外,你代表的是徐扬师叔一脉。”
青青的鸦睫颤了颤。
时鹤沉默片刻,他的声音稍缓,“你不是要打败我吗,不是要参与今年的镇压兽潮吗?”
青青终于抬眼,他视线一寸寸上移,对上时鹤的灰瞳。
他喃喃:“我有时候挺讨厌你的,可你有时又叫我觉得你也很好。师兄他们过去待我很好,我不知他们为何突然变了,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们……我不知。”
时鹤神色淡淡地听完,道:“为何要去管旁人如何,专注自身罢。”
话音落,时鹤缓缓伸出手。
青青盯着横在面前的手,手指修长骨骼漂亮,肤色苍白,像一块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