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缚水落地。
晴良躬下身子,扶着膝盖大口喘息。
“你没事吧?”沈鸢温和的声音响起。
晴良缓缓抬起头,他整个人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湿发贴在额头上。
他唇瓣翕动,“我输了。”
“你的剑法很有灵气,却略显青稚,倒叫我有种欺负小朋友的负罪感。”沈鸢笑道。
台下响起了掌声。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晴良输得心服口服,却仍难以克制心中酸涩,输的感觉真不好受。
他捡起缚水,失落地走下台。
伏云宗的弟子们纷纷出言安慰。
“晴良师兄,一场比试而已,不要紧,那沈鸢确实很强。”
晴良挤出笑容以对。
等走到时鹤身边时,晴良却低下了头,像做错了事的学生,他唤:“师兄……”
声音中不自觉地携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一块叠得整齐的白色手帕递到了晴良面前,时鹤的声音响起。
“下次赢回来。”
“你还小,不急。”
晴良心中输了比试的酸涩被这两句话轻易地揉开,他接过手帕攥紧,用力点头,“嗯!”
另一边,沈鸢从容下台,回到千玉门的位置。
沈鸢落座,“师姐不恭喜我吗?”
单婵衣道:“恭喜。”
沈鸢笑了笑,“你还要谢谢我呢。”
“谢你什么?”
沈鸢手指轻敲着下巴道:“你不是想要伏云宗的的小朋友陪你去夜市吗?我帮你把他约出来了。”
单婵衣闻言眉头轻蹙然后分开,她吐出两个字,“多事。”
后面的第七场比试,晴良没有悬念地赢下。
前赛很快便结束了。
其中有时鹤、扈月、单婵衣、沈鸢,宋玉卿五人七场七胜。
陆明川对此十分不服气,“宋玉卿分明就是运气好,她抽中的对手都不强。”
陆明川第七场直接撞上了扈月,惨败。
“你若是不服,后赛的挑战,你找她去啊。”
“那不行,我主动找一个姑娘家单挑,多没风度,要打也是她主动找我。”陆明川哼哼唧唧道。
“这下轮到千玉门风光了,五个人里三个是他们宗门的。”
“我们也不差啊,我、晴良师兄,都只输了一场!”
晴良特地留意了,当初他宣战的那名散修也进了后赛,胜五场。
前赛告一段落。
距离后赛,中间有三日休息。
凤阳城大街,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隅中。
李疏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
他步履缓慢地与周围人擦肩而过,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对外界的喧嚣一无所觉。
“小心!”
李疏回过神,感知风中异动,迅速抬头。
他站在一家新开的酒楼楼下,挂牌匾的小厮不慎一时失手,这牌匾冲着李疏直直迎头砸下。
还不待李疏做出反应,一柄剑飞来,撞了厚重牌匾一下,改变了它的下落轨迹。
“砰——”一声巨响,牌匾就重重砸在李疏身前一步之遥,扬起尘土,将周围的百姓都吓了一跳。
晴良飞身,接住自己的缚水剑,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刚买来的油糕。
晴良轻盈落地,转过身对李疏道:“好险。”
李疏见到他便笑了,拱手作揖,“多谢晴良少侠救命之恩。”
“李疏哥哥,你怎么走路发呆啊,还好遇见了我。”晴良偏头道。
“一时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