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僵,看一眼床上其他三人,确认还在睡觉,小心翼翼站起来,跑去卫生间,给左柯让拨过去一个电话。
忙音嘟嘟两下,电话就被接起,左柯让先出声:“没睡觉?”
“没。”邬思黎走到窗户边站,斟词酌句片刻,无果,还是直接问:“你找谁送的?”
“不知道,你们宿舍门口随便找了一人。”
“怎么突然给我送东西?”
什么不能晚上再给她。
又不是见不到。
邬思黎有点焦躁。
他嗓音裹挟着细弱电流声,偶尔冒出几声蝉鸣做背景乐:“中午去吃饭,有家店甜品做挺好,给你买了几样。”
“我就在甜品店兼职。”邬思黎不懂他的多此一举:“不用买啊。”
“可我就想给你买啊。”左柯让学着她语气,把尾音拖长。
就是想给你买。
哪怕是集市小摊上不值钱的竹蜻蜓,在想到你的那个瞬间,我都想要送到你面前。
料到她在担心什么,喂她吃定心丸:“放心吧,她不会多嘴。”
邬思黎抠着窗台瓷砖缝,垂眼嘟囔:“你怎么知道?”
“给她封口费了。”左柯让莫名骄傲起来:“你不喜欢的事儿我什么时候干过?”
没少干。
但是干完要么是拎出一堆理由叫她接受,要么是像现在这样做好善后。
邬思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好像只有被通知的权利。
余光里蓦地出现一抹熟悉身影,她在五楼,透过宿舍卫生间玻璃窗,看着左柯让从东面宿舍楼大门那边走过来,他身边的几人侧目朝他投去目光,这边是女生宿舍区,邬思黎这栋楼又是把边最后一栋,就证明左柯让连走错路过的可能都没有。
明摆着是来找人。
还是女生。
而成为焦点那人,头微低,在躲避午后刺眼的阳光,单手插着兜,另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心无旁骛地在跟她打电话。
非教职工车辆不允许在学校内穿行,左柯让顶着大太阳,一路从位于南边的停车场一路走到最北边邬思黎的宿舍楼,热得要死,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他催促:“你别废话了,快去门口看看,别被别人偷走了。”
又补充:“连着你舍友们的一共四份,去冰那杯是你的。”
玻璃窗窄小,范围有限,左柯让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邬思黎视野里。
她垂下眼睫:“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出了卫生间,拉开宿舍门,两包纸袋立在门口,提起来要回屋时,一抬头,不经意看见斜对面楼梯口有一人正巴巴盯着她,眼神热切。
见她发现,嗖一下缩回去。
“……”
邬思黎轻舒口气,关门,东西放到桌上,粗略一扫,四杯果茶外加四份青提切块。
差不多到时间,邬思黎挨个叫邹念桐他们仨起床,告诉她们自己买了甜品,一人一份。
宿舍里开着空调,三人正睡得口干舌燥,一人一杯插上吸管迫不及待猛喝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