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铭最初检查出白血病,邬思黎和父母都做过配型,都不行,亲属之间配型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是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成功率不到十万分之一。
这样渺茫的机率一朝实现,邬思黎发傻正常,左柯让也很高兴,虽然他动不动就拿邬思铭威胁邬思黎,但是每次邬思铭一有情况,他从没推诿过,忙前忙后尽心尽力。
他知道邬思黎很爱这个弟弟,这也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他得帮她守护好。
确定好手术时间,邬思黎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邬思铭,他听后直接在病床上跳起来,搂着邬思黎左柯让蹦哒半天。
他的笑容里藏有几分遗憾,只是其他两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没能第一时间发觉。
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胜利在望时——
邬思铭病情突然恶化。
是张世良亲自给左柯让打的电话。
彼时邬思黎正在上本学期最后一节专业课,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她记着笔记,没留意到在课桌边缘徘徊的中性笔,一不小心碰掉。
哒——
笃笃——
笔落地和敲门声一同传进邬思黎耳中。
左柯让出现在教室前门,神色凝重:“老师我有急事找邬思黎。”
都等不及教授同意,他边说边往教室里走,直奔邬思黎座位,拉她起来,交代她旁边的邹念桐帮忙收拾一下课本电脑之类,然后就带走邬思黎。
左柯让步子迈得快,以往他都会迁就邬思黎,这次没有,邬思黎心跳不自觉加快,手心冒汗。
她听见自己声音好像在颤:“怎么了吗?”
左柯让想做到婉转,可是很难:“邬思铭情况不太好。”
……
赶去医院的那段路,邬思黎很迷茫,她脑子很空,什么内容都想不起来,什么内容都放不进去,提线木偶一样被左柯让牵着下车、上楼,最后站到手术室门口。
鲜红色的“手术中”提示牌刺目至极。
左柯让将邬思黎安置在走廊长椅上坐着等,任何安慰在此时都是徒劳,他紧扣着她手,沉默地陪着她。
邬思铭以往也有过突发状况,但是这次,邬思黎心慌到顶点。
不知道具体过去多长时间,总之很漫长,灯灭门开,孙朗丰出来,邬思黎第一时间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回去,左柯让半扶半抱着她。
孙朗丰摘下口罩,神情严肃:“不太好,移植提前吧。”
邬思黎嗓子像是塞着一团棉花,吸干所有水分,干涩肿痛。
左柯让不断抚着邬思黎后背,替她回答孙朗丰:“您看着安排。”
“好。”孙朗丰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离开抓进去安排手术。
捐献者不用住院,做好一系列检查,等待通知就行,结果电话打过去,是无人接听状态。
怎么都联系不到人。
邬思铭数次被下病危通知书,而捐献者却销声匿迹,异基因配型成功难乎其难,手术会有备选方案,但是捐献者没有替补,一拖再拖,最后一次下完病危通知书,孙朗丰叫邬思黎和左柯让换上无菌服进去。
邬思铭带着氧气面罩,头发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化疗过程中掉光,但他总说自己光头的样子很帅,
见到邬思黎,弯唇笑,声音虚弱混沌:“不哭,姐。”
邬思黎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邬思铭这么一提,她胡乱去抹,反而越擦越多。
她跪在地上,邬思铭触手可及,他费力抬手在她眼底揩了下:“姐我不喜欢你哭,我觉得你笑的时候最好看。”
邬思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