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濬没有放弃,似是非要问出个答案,“我说得是如果。”
李见素很是无奈,“这样的如果太过虚假,我无法想象,便无法回答。”
“好。”李濬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那如果我与他中毒,顷刻间便要毙命,你只能先救一人,你会救谁?”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
这次,李见素没有立刻回答,垂眸似是在想。
为何要想,为何要犹豫?
李湛心口更加郁结,那目光也更加深沉,他不明白,以他们从前相识相知的情意,到现在结为夫妻,而李深与她六年,连名分也不曾给她,甚至连羞辱她的郑盘,李深都没有任何处置,这样的男子,她为何还要犹豫不决?
就在李湛快要忍受不住时,李见素忽然开口:“救你。”
李湛紧握的双拳,倏然松开,“真的?”
李见素认真点头,“真的。”
李湛还是不敢相信,“为何?我以为你会……”
李见素眸光落在他右手手背的那道疤痕上,没有说话。
李湛随着她目光垂眸,也看向自己的手背。
“若此事在三年之中,我会救你。”因为她欠了他一条命,她需要偿还,“若在三年后,我会救……”
他字还未出口,李湛顿时将她话音打断,“够了。”
他眉宇发红,整张脸沉得可怕,紧握的双拳也在隐隐颤抖。
一路上,马车内再无声响。
回茂王府后的生活,又如之前一样简单,却不枯燥。
为了给郑太后准备寿礼,李见素也是费心费力,她特意为郑太后调制了安神的草药,将那上好的丝线浸泡其中,当所有丝线都带着那股药香之后,她又用这些线,绣了一幅《仙鹤呈祥》图。
李见素其实不擅女红,所以能绣出此图,的确是花费了许多功夫。
李湛这一次接她回来,也不知为何,竟没有回那白渠,而是日日留在府中,先是要带着她去寻崔宝英,要将中馈拿回。
李见素依旧拒绝,原因很简单,她没有这个闲工夫,她要为太后备寿礼,没有心思再用到别处,她让李湛不要逼她。
见她如此决然,李湛只好作罢。
后来,他便整日往清和院跑,不论她是做女红,还是看医书,他就坐在她身旁,要么看书,要么喝茶,总之,他几乎与她寸步不离。
夜里也是宿在她房中,有一次李见素拿着被褥要去贵妃榻,他竟拦了她,要她上榻。
做戏便是做戏,李见素不会与他同枕同眠,自然是拒了个干脆。
李湛又说,让她睡榻,他去睡外间。
李见素又道:“不必,我白日习惯坐贵妃榻,不喜欢上面有旁人的味道。”
李湛当时脸色难看至极,却拿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