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盘……也是我亲自动的手。”
李深说完,将她缓缓拉开,望着她那张逐渐苍白的脸,轻道,“对不起阿素,那晚雷雨,我未能赶回来陪你。”
李见素唇瓣微颤,怔愣了许久,才讶然开口:“不……我记得,你那晚不是……不是应该与……”
李见素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李深却是帮她道出,“如意吗?”
“阿素,你可知自我回京以来,身后便有许多双眼睛盯着,那晚我知道有人在盯,却不知那人正是你。”说着,他再度俯身凑近她耳畔,“我与如意清清白白,她是我的暗卫之一,我未来长安之前,就将她安插在了崔姨母身侧……”
李见素听到此处,并未因为李深与如意没有肌肤之亲而感到庆幸,反而不寒而栗,手指更加颤抖。
她从未想到过,李深竟然早在到长安前,就设了这样的局,李见素暂时还不知李深到底为何如此,可光是这一点,便让她不敢再往下听。
许是感觉到了李见素生出了恐惧,李深索性将她整个拳头都包在掌中,“男女之事上,我从未对不住你,今日胡姬酒楼的宴请,我未曾让一人近身,只是她们人多,难免染了脂粉味……”
李深说着,再次垂眸看向李见素,“阿素,我今日与你说得这些,你可会与旁人道?”
“我不会。”沉默许久的李见素,终是有了回应,她心口起伏明显,整个人似还未彻底从李深的话中脱离,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住了不断翻涌的情绪,低声道,“你方才所言,我一字都不会同旁人讲,包括太子……”
说着,她目光落在了李深的手背上,“所以,你的手……”
“右手虽伤,可我不是还有左手么?”李深说着,左手微抬,袖中迅速落出一柄短剑,一道锐利的银光从黑暗中一闪而过。
李见素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朝后躲,李深又是翻过手臂,眨眼间那短剑便没了影踪。
李见素怔愣地看着他空空的掌心,终是信了是他杀了郑盘,她觉得应当该感谢他,至少也为烟罗来这样的感谢,是李深让郑盘付出了真正该付出的代价,可李见素却说不出口。
她此刻能感觉到的,只有后背生出的寒意。
与宫中生活这六年一样,有些话不该听,也不该问,更不该知道,这便是李见素的生存之道,既然李深背后的秘密重到如此地步,那她便更该再听了。
“我乏了,不想听了。”李见素不敢再挣脱,只想慢慢从他掌中将手轻轻抽回。
感觉到了李见素害怕的情绪,李深并未将她松开,反而握得更牢,“你在怕我?”
李见素不知该怎样回答了,她索性垂眸咬着唇瓣了,可那还在隐隐发颤的手指,给了李深答案。
“阿素,你不必怕我,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不会再伤你分毫……”李深说着,将她揽入怀中。
李见素不知信了与否,在她怀中并未挣扎,整个人如同僵住,许久后,她才闷声问道:“长安日后……会乱吗?”
她不该问,却还是控制不住。
李深顿了片刻,抵在她额上,用那轻不可闻的声音,低道:“会。”
至于为何乱,怎么乱,是谁让它乱的,李深没有说,他将李见素松开,看着她重新躺在榻上,原地又站了片刻,临走前他抬手又帮她掖了掖被角,最后提步走进里间。
这一夜注定难眠。
李见素已经无法合眼,她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听着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脑中反复回放着李深的每一句话,也将他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