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依然在运行,只是运行的十分无序,就像是在进行热运动的分子一样,”阿道司·福特对着客人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雪白的纸张之上,文字不断的变换重组,不见停歇,“无法自燃,不会毁灭,但我也无法在上面书写任何东西。”

他合上笔记本,整个人像是生命力被抽干一样,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如果人类在进化,那么我现在想必已经在淘汰的边缘。”

他看向眼前的客人,“所以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我现在只是个灵感枯竭、连第二册 小说都写不出来的作家罢了——或许也没资格被称为作家吧。”

客人只是微笑:“‘它’怎么样了?如果异能的异常由‘它’导致,那么只要把这个破坏秩序的异常解决掉就好了吧?”

阿道司·福特摇头,“不知道,我曾如你一样无数次的思考这个可能性,但是‘混乱’和‘异常’是相对于‘秩序’和‘平稳’而言,你不能指望我在一堆没有规律的分子中,找到同样无序的一个。”

“还是说您有什么好办法,能帮我解决‘它’吗?”阿道司·福特抬头,定定的看过去,“魔人。”

费奥尔多笑了,深红的眼眸像是两颗沁了鲜血的宝石,“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去解决这个问题。”

“风雨飘摇的海面上找不到让风停下的按钮,既然这样,就只能让自己成为全知全能的上帝了。”

“或许——您听说过‘书’吗?”

阿道司·福特看上去有些轻蔑,“啊,那本需要编故事的空白书籍——它出现了?”

费奥尔多嘴角的笑意加深:“其中一张书页成了一幅画的画纸,您找到那幅画——一切心想事成。”

阿道司·福特:“那么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费奥尔多有些放松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勾起嘴角,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苍白的皮肤上,使他某一时刻看上去像是教堂里沐浴着光辉的石膏像。

“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志同道合者的主动释放的善意呢?”

“阿道司·福特先生,这个世界七十亿人,您要相信,再狭窄的路,也总会有人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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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慢走。”

从赌场出来十分顺利。

阿道司·福特拎着手提箱回到了自己之前租住的一栋小别墅。

他拿出钥匙开门。

咔哒一声响,房间内,费奥尔多端着红茶看过来,袅袅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只有一双眼睛像是沁了血色般越发浓郁。

“看上去似乎很顺利。”

阿道司轻轻“嗯”了一声,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副包的极其严实的画,随着外层的包装被一圈圈解开,画作的真面目浮现在费奥多尔眼前。

——正是那幅《蝉》。

阿道司找了把刀,没有什么顾忌,直接用刀刃去剐蹭画作的表面,画作像是某种极其坚韧的布料,在阿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