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不是附近州府,要么名声并不显赫。”
夏妈妈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小姐,你说,若是做灯的人跟绘画的人不是同一人,是不是也可以?”
崔云昭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拍了一下额头:“我怎么魔怔了。”
这灯虽然做的挺好,但手艺并没有出众到能做上元造景的地步,只有上面的才彩绘画技精湛,若随意买来普通的绉纱灯,自己在上面作画,就说得通了。
崔云昭眯了眯眼睛,道:“如此看来,灯匠或许不知其情,但画师一定知晓。”
因为他一定要用掺和毒物的颜料来作画。
夏妈妈点点头,她见多识广,思路更清晰。
“小姐,我们要找的不是一名灯匠,而是专做奇技淫巧的货郎。”
这种恶毒刁钻的毒物,让人防不胜防又意想不到,售卖之人肯定不能长久居于一城,大约都是四处游走,在黑市高价贩售各种物件。
崔云昭的手指不自觉在桌子上敲了三下,道:“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去询问老太太,不过我不想问她。”
“只要问了,老太太一定会对灯有所警觉,”崔云昭淡淡一笑,“我想让她好好体会那几盏灯的妙处。”
夏妈妈也跟着笑了。
这件事算是彻底解决,夏妈妈也放松不少,只道:“小姐,这也好办。”
“下午我去黑市那边一趟,安排人盯梢就是了,只要那货郎再来,立即我们立即就就能知晓。”
这些事,夏妈妈门清。
崔云昭谢过夏妈妈,这才松了口气:“有妈妈在真好。”
他们两个说了会儿话,谭齐虹就来了。
她手里捏着一张菜单,过来就递给了崔云昭。
在霍家待了两日,她气色越发好了。
此刻的她才像是只有二十几许的年轻娘子,身上再也没有暮色沉沉的颓丧。
“十九那一日的宴席已经列好了单子,我同枝娘子已经看过了,枝娘子道让九娘子也看一看,她没主办过宴席,总怕出错。”
霍檀升职,肯定要请同僚和手下宴席。
这年月都是自家开席,堂屋里坐不下,就在院子里摆桌。
寒冬腊月也不怕,只要院中搭了棚子,烧起炭火,立即就暖和了。
他们家人口少,院子也不大,请的人不算多,可林林总总算起来,也要有五桌。
这么多的人,自家肯定忙不过来。
崔云昭一早就让孙掌柜找了专做宴席的十三行,定了五桌宴席,不过其中的几道大菜谭齐虹都会做,商量了一番,决定自家先做出来,待到那日用大锅一蒸就好。
比如八宝烧鸡,酒糟醋鱼,宝塔炖肉等,都是可以提前准备出来的,到时候一碗碗蒸好,好吃又喜庆。
除此之外,菜单、酒瓶和果盘也得提前置办好。
这是谭齐虹第一次操办宴席,很是慎重,准备得特别用心。
霍新枝倒是经历过一次,那一次是霍展荣升刺史,家里开了宴席。
不过那时候还在岐阳,霍家所有亲眷都过来帮忙,霍新枝年纪也不算大,就没怎么经手。
这一回也是第一次。
倒是林绣姑有经验,这单子就是她指点着写出来的,要买什么酒,要做什么果盘,林绣姑也一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这满满当当的单子,崔云昭不由笑了一下。
一家人齐心协力过日子,这感觉真的很好,让人心里头就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