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胜的遗体,完完整整送回了家中,亲自送到了岑勇面前。”
霍檀道:“看我这般仗义,岑勇甚至还感谢我,说要不是我,岑长生可能都留不下全尸,无法入土安葬。”
哎呀。
崔云昭也险些没笑出声。
霍檀这一次真是够阴险的。
他杀了人家儿子,还要让人家谢谢他,真是把人卖了还要让人家自己数钱。
对于霍檀来说,岑长胜死了就死了,死后如何他毫不关心,为国捐躯也好,风光大葬也罢,人都死了,那些名声根本就不能换来什么。
若是可以再利用岑长胜的尸体一次,他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来,岑勇就欠了霍檀一个大人情。
想到这里,崔云昭长舒口气:“夫君实在是高,妾身佩服。”
霍檀听她说妾身两个字,甚至打了个激灵,直接说:“皎皎可别用那两个字,我可是浑身难受。”
崔云昭轻笑出声。
她放下胭脂盒,转身看向霍檀,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脸上都是舒心的笑。
岑长胜不是什么心腹大患,可他却是阴沟里的老鼠,时刻阴森森盯着人。
他害过那么多人,害死了那么多霍檀的兄弟,霍檀不杀他是不可能的。
现在终于把他除掉,霍檀和崔云昭才长舒口气。
崔云昭问:“岑勇没怀疑?”
霍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嘲讽:“岑长胜做的那些脏事,都不敢告诉岑勇,我同岑长胜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没有大矛盾。”
“若我只为了他不阴不阳的几句话就杀人,还是团练使的长子,那我也不是我了。”
对于岑勇来说,根本就没有岑长胜曾经杀害霍檀这件事,而且隆丰村那一回,岑长胜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即便那他身边帮他出谋划策的幕僚会告知岑勇,他手里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岑勇相不相信都是一回事,甚至会怀疑他的人品。
岑长胜都已经没了,给他出谋划策的那些人,若是聪明,就会闭口不谈,绝对不能提以前做过的脏事。
这样,他们才能平安活下去。
否则……
霍檀又吃了一口茶,淡淡道:“我昨日并非是特地过去的,我的差事是去清淤,碰到村民是意外,过去救援也只是义气,毕竟我已隶属伏鹿,不再属于博陵军。”
里里外外,这件事都没有任何瑕疵。
所以即便岑勇会怀疑,也怀疑不到霍檀头上,他很可能会怀疑岑长胜身边的那些人。
不过,那些人已经被霍檀灭口了。
死无对证,真相究竟是什么无人得知,岑长胜已经死了,若是岑勇聪明,好好培养幼子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战场危险,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死在战场上,都已经是岑长胜最好的命数了。
霍檀放下茶杯,淡淡道:“岑勇其实并没有多少伤心,甚至都没有哭。”
“他很平静就要求家里人安排后事,同我和我手底下的亲兵道谢,说这个人情他会记得。”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崔云昭不由叹了口气:“岑勇真的是。”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崔云昭起身来到罗汉床边,拍了一下他的手,道:“事情已经了解,那就让它过去,咱们朝前看。”
霍檀反手握住了她手,直接站起身来,并肩去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