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驰兑了奖,将从刚才开始就响个不停的手机递到耳边:“说。”
“迟哥,前段时间,我和你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霍邱山难得开门见山,电话那端有些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点什么。迟驰甚至还回忆了片刻,想起来后懒懒嗯了一声,“考虑了,不想。”
霍邱山气个不轻:“你这怎么听都是现想的!”
霍邱山开始有些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嘴里像是镶了机关枪,止不住地噼里啪啦,迟驰听得有些头疼,背靠在墙边等他说完,等着那端声音终于停了,他才缓缓张口:“我现在只想维持原样,拍戏、做明星,拿到钱给我爸治病,不让人人都能踩我一脚就够了。”
“……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管迟家的这件事了?迟叔现在身体越来越差,等到他有精力去查简直是天方夜谭。”霍邱山声音顿顿,“何况,这对你好处很大,要是真的翻了盘,以后迟家就是迟驰的迟,再也不会有那几个旁支的事。”
迟驰静默片刻,视线微微挪动停在远处的云彩上,声音淡淡:“迟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他把整个迟家都重振旗鼓到江市首富,我也不在乎。先这样吧。”
电话里提到的迟骁,是迟驰血缘意义上的表哥,只是血缘上来看也算不上什么近亲。迟若昭当时是独生子,迟骁是迟驰叔公的孙子,也就是他爷爷的兄弟的孙子。当初在迟驰爷爷那辈两家人就差不多分了家,后来迟若昭生意做大,两家人才又走近了些许。迟驰对这个表哥印象不是很深,甚至记忆里也只有个大概的面容轮廓,只不过,迟骁在迟家破落后一直在努力东山再起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毕竟迟骁在外面打着迟这个姓,做什么都是张扬的。迟驰这几年只是听闻,大部分消息还是霍邱山传来的,他没有精力和心思去关心迟骁究竟又做了点什么,光是顾好现在就已经足够分身乏术,更何况当年迟家落魄的真相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水落石出,纵然迟驰有那个心思,他也不会一开始就去做这只出头鸟。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市是彻底进入了冬天,而徐琳给他安排的行程也开始逐渐满了起来。迟驰翻看着徐琳给他的一月行程表,发现三十一天里只有三天休息,还有十天不在江市本地,需要出差。
迟驰翘着二郎腿,在平板上来回滑动了几下,指尖摩挲着出神。陆时川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他身后,棉拖鞋踩在地上也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他隔着一层沙发靠背,站在迟驰身后,抬起手,用手掌贴向迟驰的脸颊。
不料,还未触及到迟驰的脸,迟驰就已经捉住了他的手,停顿片刻后还是将脸贴了上来。迟驰被他的手掌冰了一下,他垂着眼,将平板摁下熄屏,“手这么冷,怪不得不怀好意地摸我脸。”
“你想多了,像我这种人品,想要路过抽你也只是顺手的事,没有你想得那么多。”陆时川挣了下,试图将手从桎梏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