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到腿上疼得厉害,他长呼出一口气:“你穿这样不冷?”
“火气旺。”迟驰冲着他轻声笑笑。
“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迟驰的问题将陆时川有些问住,陆时川看了看迟驰,欲言又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回答,他随便揉了两把头发,说话时有些轻飘飘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迟驰安静注视了陆时川片刻,张口道:“什么叫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会解决的,这种事我不想你掺和进来,毕竟是公众人物。”
“我已经掺和进来了,时川,我不会对你任何的选择和决定做出任何评价,我只是想要一个知情权,上次就说过这件事,我想参与进你未来人生里每一部分。”迟驰敛眉,瞥着陆时川的脸,语气平常。
陆时川啊了一声:“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操心这个,不会又下次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我们都不可能放他一马,上次年二十九那次的事情,有很多,我们会一起算,原本该怎么除掉他,就怎么除掉。”陆时川难得有耐心地说了好几句话,他看着迟驰那张明明看上去无比正常的脸,突然变化,呈现出真正的、完全的放松状态出来,他才忽觉迟驰刚刚一直有些紧绷。
“……好。”迟驰稳了稳气息,接着道,“陆渝妈妈这次吓得不轻,还有杨秘书,杨秘书听你的话回去找裴昼的路上被人绑了拦在路上,陆渝妈妈是被恐吓搬家的,半路上陆渝不见了,她受惊吓有点严重。”
“你没醒之前我让她见过陆渝了,她才稍微稳定一点,后面的事情我们都处理干净了,蔡邦平被裴昼手下的人打了,力气有些没轻没重,现在人躺在医院。”
“裴昼说等你醒了会和你商量,杨秘书刚刚也发过信息来问你怎么样,我都如实说了,有点轻微脑震荡,腿上身上受了伤,受伤的地方没有什么要害处。”
陆时川依稀能听见空调吹风时的风声,细细的发丝遮在眼前,冷不丁开口问道:“你呢?”
迟驰垂眼,微动双唇:“什么。”
“你怎么样。”
迟驰半跪在床铺上,身体前倾,抬手轻轻护住陆时川的后脑勺,将人揽到自己胸口。陆时川能听见迟驰的心跳声跳得很快、很有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内挣扎着想要蹦出来,陆时川还没有张口说点什么,迟驰就突然开口道:“很紧张,害怕你出什么事,害怕陆渝出什么事。”
“陆渝?”陆时川微微歪头。
“陆渝出事的话,你会任何人都自责,我也会,我也会很自责。”
迟驰恍然想起,自己在看见陆渝被缠着那样的第一眼,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冷了。因为陆渝的一整张脸是惨白,甚至有些乌紫,不去认真观察他胸口是否还有细微的起伏,根本没有办法判断陆渝是死了还是活着。要不是蔡邦平拿着刀指在陆渝脖子上,间接说明陆渝还有气……
陆时川愣了片刻,然后抬手拍了拍迟驰的背脊。
陆渝醒过来,跑来看陆时川的时候时间不巧,陆时川脑袋昏沉又睡了。迟驰把陆渝抱着带到陆时川床边,陆时川正蜷缩在床铺里,大半张脸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陆渝趴在陆时川床边,眼睛瞪大了可劲儿往被子里看。
他看着陆时川额头上的纱布,一声不吭的看得眼睛里泪汪汪的,陆渝半趴在陆时川的床边,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忍着掉眼泪。迟驰发现陆渝哭了的时候,他已经将被子一角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