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曾与沈昭说,起义只是因为青州的一场大暴雨,大水淹死了他全部希望,除了起义别无他法,朝中派去赈灾的银子被沈焰独吞大半。
若是沈焰不诬陷五皇子,这事闹大了便是沈焰的过错。
花锦话音刚落,门外添云就大声说:“见过燕王殿下!”
添云是想给屋里的花锦提个醒,但晚了些,沈昭走在门口时,恰巧听见了几个字,“芙蓉阁”“小桃娘子”。
沈昭忽然想起前几日,祝绻与他在茶楼小聚,也提起了此处,祝绻当时还拉着他要去看那位“桃儿妹妹”。
花锦没想到沈昭还会再来。
她与沈昭除了昨夜,不曾同房过,他又极其厌恶旁人接近触碰。
还来?
花锦木着脸,心想昨夜就该狠掐自己一把,哭的落花流水,哭的丑兮兮,丑到沈昭,这厮指不定就愿意休了她。
花锦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从榻上起来,欣喜道:“殿下来啦。”
沈昭颔首,自然而然的向榻边走去,只见窗外天色渐暗,月牙浅浅,他也不想来,可皇后那边实在难糊弄,今日不歇在花锦这边,明日又有美人无辜被送来了。
萤雨见沈昭来了,机灵的问:“奴婢侍候殿下更衣?”
沈昭摆摆手,挥退了萤雨。
花锦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沈昭问:“明日要出去?”
花锦的笑依旧温婉,说的话真假参半:“殿下怎么知道?妾身及笄前的上元夜出府游玩,险些走丢,幸得芙蓉阁一位娘子牵引,才得以归家。那位娘子近来要离开京城了,妾身想再见她一面,备些厚礼,以谢当年恩情。”
沈昭轻声说:“近来京中不安定。”
太子盯着个那么大的死囚跑了,京中何止是不安定。
花锦流露出一丝顾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昭:“无事。”
花锦猜想沈昭是刚刚听见了,但她此刻困倦,懒得再动脑筋编些什么,怕他再问,干脆往前蹭了蹭,离沈昭近了些,擅自将头枕在沈昭肩上。
沈昭一顿,下意识想推开人,发自心底的抗拒与厌恶翻涌,但理智快他一步,手生生停在了花锦肩上。
花锦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反正她不吃亏。
花锦柔声说:“殿下明日可否遣几个侍卫借妾身使唤。”
沈昭深呼吸,感受肩膀上似水般的柔软,芳香的味道不讲理地席卷他。沈昭蹙眉,心想今夜为了糊弄皇后来找花锦,就是个错误。
他以为她有心上人,断不会对他有一丝感情,哪知她绝情程度,比起沈焰换正妻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昭:“好。”
花锦要的就是沈昭的抗拒,这样他明日便不会来了,省的她提心吊胆,万一梦中扯出什么胡话就糟了。
花锦的面颊在沈昭的肩上蹭了蹭,感受到沈昭紧绷着,她轻笑:“妾身虽与太子殿下从前相识,但妾身忐忑,还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