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的和沈昭说:“你别怪她,我吊死在你府上,以死谢罪吧。”
沈昭又疾步走了,祝绻完全拉不住,又是后院,祝绻又不敢进,他停在门口,差点被红缎裹住脸,他拽开红缎,苦大仇深的坐在了院门口。
花锦正在院中和婢女们玩躲猫猫的游戏,她捂着眼靠在木桌上,尽管手已经冻得通红了,但她声音依旧轻快:“三,二,一!”
花锦抬头,笑容还挂在脸上,就见满身戾气的沈昭立在她身前,对视的一瞬间,花锦看着沈昭眸里的寒光,她先懵了。
沈昭疯了,病好了就来找她吵架?
花锦笑意不变,先软着声音开口:“天冷,殿下先回屋吧,再吹着就不好了。添云!让嬷嬷去取参汤。”
婢女们连忙从四处爬出来,沈昭余光瞥见乱象,眉心锁的更紧了,他寒声问:“是你布置了这些东西,是吗?”
花锦觉得莫名其妙。
她在上一世嫁入燕王府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但皇后因为燕王府没为新年做准备的事狠狠斥责了她,皇后说,燕王繁忙,府中的事你不管,还要让谁去管呢?
所以第二个上元日前,花锦简单布置了一下算交差,沈昭也没什么大反应。
怎么这厮换了个嘴脸?
花锦:“明日上元节,妾身在家中时,爹娘教诲,嫁入燕王府后,这些平常事一定要为夫君分忧。妾身看您病重,怕府中太简朴会被母后斥责,所以自作主张做了这些布置。”
花锦平静的看着沈昭,想不明白沈昭突然发什么疯。
花锦:“殿下不喜欢上元节吗?”
沈昭:“撤了这些东西,就今夜。”
花锦不想因为这点琐事再被皇后留在宫中斥责,所以她木着脸说:“如果妾身说,不能撤呢?”
沈昭抬起黑漆漆的眼,他忽然走上前,扼住了花锦的下颌,逼迫她抬头,看她眸中淡然,这才勾唇问:“你以为你是谁?”
好问题,她是一个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所以她说:“殿下不怕皇后娘娘吧。可妾身是怕的,既然做些布置就能免去母后的斥责,为何不做呢?”
二人对视,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旁边的婢女快吓死了,萤雨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上前解释道:“殿下不知,王妃嫁入燕王府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教诲,这上元节的布置,作为正妻是一定要替您操办的。王妃只是按规矩做事罢了。”
花锦很少见沈昭动怒,知道这事肯定哪出差错了,所以她耐心问:“殿下可以告诉妾身,为何不想布置府中吗?母后那里,妾身实在难找借口。”
他上一世明明默许了她的行为,这一次又为何不能?
沈昭松了手,他当然不会说,视线落在自己刚刚碰了花锦的地方,她皮肤白皙细腻,方才轻轻地一掐,已经红了一圈,她费力地仰头看他。
方才她在做什么?玩躲猫猫,幼稚的游戏,也就她这个年岁的女娘才会玩。
沈昭:“随你吧。”
他气冲冲的来,又寒着脸走,步子都乱了许多,忽然听见身后花锦叫住了他。
添云吓惨了,恨不得冲上去捂住花锦的嘴,但她慢了一步,花锦说:“你若不想随我,干脆休了我好了。”
花锦站起身,懒得看被她一句话惊呆的众人,她快要气死了,但她能怎么办呢,她只不过是这被这些天家人随意拿捏欺负的软柿子。
按规矩,按礼仪,可怎么办都有人不满意,皇后难伺候,连沈昭这厮都开始给她甩脸了,这日子苦不堪言,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花锦瞥见手边有茶盏,茶水冰凉,她拾起茶盏,萤雨是最快反应过来她想干嘛的,但萤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杯茶盏从花锦手中飞了出去,砸在了沈昭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