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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夫人脸色铁青,又要重复那句玉儿多苦的话,花锦站起身:“阿娘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只问你,若我帮了阿姊,从此以后你就当没有我,好不好?”

上官夫人哆嗦起来了,她气急攻心,再也站不稳,身旁的婢女连忙扶了她一把,大着胆子对花锦说:“夫人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本就受不了惊吓,三娘子何必对夫人动怒呢?”

花锦的手心已经被她掐的青紫,她看着上官夫人:“是你心心念念的玉儿妄图算计人家敬二娘,是她引荐了一个登徒子给敬二娘,也是她!借敬二娘的口吻邀约我去佛寺,若不是我察觉不对,今日该为流言蜚语茶饭不思的就该是我了!”

花锦话音刚落,上官夫人忽然起身,花锦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上官夫人的手高高扬起,一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花锦本就病弱,被她这么一扇,头都跟着发痛,她跌坐回檀木椅上,竟然不觉得心酸,只感到如释重负。

她为此背负了太多。

上官夫人打完花锦,手心都在疼,她的心尖在滴血,还是说:“你为你阿姊辩解,从此我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你也不必再污蔑她。”

花锦的左脸颊红肿,她笑着点点头:“一言为定。”

花锦撑着起身,她垂下头,声音忽然软了下来:“我从前总想,会不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惹得爹娘如此偏心,所以我今日还是犯了错,我不该辩解的。”

花锦抬眸,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跌落:“无论我怎么辩解,阿娘从来都是知道真相的,阿娘纵容阿姊污蔑、欺负我,当我是傻子。”

上官夫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燕王府的了,只记得今日的天格外阴沉,她麻木地走回花府,耳边只残留着花锦那一句:“你不该生我的,夫人。”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上官夫人的手心还攥着今日要留给花锦的玉镯,她看着玉镯,再也支撑不住,直直昏倒在了花府门前。

是她做错了吗?

燕王府中,花锦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可她吹着这样的风,却觉得不及心寒的万分之一。

她原本想着,以后总也要离开的,但离开也不必给爹娘徒生烦恼,不必让他们自责,她独自走就好了。

爹娘给她的那一条命,早丧在了上一世无尽的绝望中。

添云与萤雨立在她身边,却不敢劝她。

花锦心里空荡荡的,像被剐去了一部分,她托腮,直到夜幕降临,月光也被隐在乌云后,她孤零零地坐着。

自幼娇生惯养,她脸上的五指印还未消散。

花锦觉得自己又病了,冷热交加,可她不敢独自躺在榻上,更怕与添云萤雨待在一处,她们眼中的怜悯,才是最中伤她的东西。

明明她对很多东西不屑。

是她们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像是她自己在责备自己——为何你留不住你所爱之人。

花锦抱膝坐着,手脚已经冻得冰凉,添云开口劝她:“王妃,该歇息了。”

添云见花锦面颊泛红,双眼无神,大着胆子伸出手摸了摸花锦的额头:“奴婢去请赵太医!”

花锦却拽住了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