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滑了三针,推出去的四毫升乌拉坦有三毫升都被打进皮下了,兔子的那边耳朵都肿了起来,针眼冒出来的血也把那块地方染得模糊一片,血管都找不到。
都三分半了,程叶急得鬓角冒汗,想着要不换一只耳朵,可自己这已经毁了一只,要另一只还打不好怎么办,还影响其他人的考试......
耳朵的不适让兔子也变得暴躁,颈部在徐行手里挣扎,后腿也开始不安分地动弹。
“徐行哥你按住了啊,我再试一针......”
徐行嗯了声,左手紧了紧,右手在兔子脑袋上摸着安抚。
宋暮云看他一眼,也抬起右手在兔子背上摸了摸。
缓了几十秒,兔子的情绪稳定了点,程叶长出口气,不过手还是抖得厉害,就干脆把胳膊肘撑到桌面上稳住。
注射的位置只能往靠耳根处找了。等程叶确定好位置,已经过了五分钟,不过谁也没催,固定的固定,止血的止血,补麻药的补麻药,都安安静静地等他打下一针。
徐行声音很轻地说:“你夹着耳朵的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大一点,进去之后别急着推药,让针头跟血管平行,进深一点后用拇指固定住再推.....”
程叶应着,跟着他的做法来。
幸运的是这回药物进得很顺畅,能清晰地看到液体在血管里流动,程叶都快高兴哭了,吼了一声,一时激动得手又开始抖。
“哎哎哎你再抖针头又出来了!”江晓急得大喊。
“我控制不住啊......”程叶又开始呜呜。
“你慢点儿推,别一针给兔子打死了。”
宋暮云拿了块纱布用角去刺激兔子的角膜,有反射,不过已经没那么灵敏了。
等把剩下的量慢慢推完,再去刺激角膜,用止血钳夹脚趾,兔子都没反应。
程叶赶紧大喊老师让老师过来,“老师我们这组麻醉好了!都麻彻底了!我按停了啊!!”
计时器显示七分四十秒。
程叶愣了下,长出口气,把位置让给下一个人,“啊——终于——累死我了,我手都酸了!”
他们小组是最后一个,七分四十秒也的确有点慢了,不过谁也没说第几和慢不慢的话,粉头发的女生调侃他说不愧是程叶,面子也太大了,一个人麻醉六个人出动。
一帮人乐了,程叶也笑着说了句“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备皮切皮和气管插管都不难,也不需要太多助手,三个女生在那忙活,其余三人就站到了一旁,不去碍眼。
安静了一会儿,程叶凑过来小声说:“其实我刚才真怕你们当中有谁来一句要不我来帮你,那我今天真要衰死了......”
他们几个人麻醉打得都挺好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程叶强,所以不管谁说那话,程叶都不好拒绝,毕竟人家是在帮他,为他好。
可他自己却不太想。
还记得刚开始那两周的实验课真是够热闹的,大家都不熟练,兔子满地跑的时候尖叫,动脉没结扎好开始飙血的时候尖叫,遇到因为麻醉没到位实验中途开始跳弹的兔子时尖叫......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但也有安静的时候。
一帮人等一个人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