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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信裴醒枝除他之外,再没爱过别人,所以他才敢往下走。割得彼此面目全非,鲜血淋漓,也要强求。

......可是时隔多年,他再一次看见了年少的裴醒枝,十六岁时候满心欢喜、单纯信赖的眼眸。

像植物迎接着太阳,他曾经也这样深深地凝视着自己。

可是已经不是注视楚白秋的了。

十年了,他终于确认,自己真的,已经彻底失去他。

或许这信赖并没有他年少时那么纯粹,这欣喜也没有他年少时那么热切,可是他现在真真切切是在用这眼光,注视着另一个人。

他在看一轮新的太阳。朝气蓬勃,没有阴暗腐朽的过去,没有斑驳不堪的曾经。

没有背叛,没有抛弃,没有触碰不得的伤疤的......新的人生。

楚白秋胸膛绞痛,双腿发软,扶着窗棂,几乎瞬间跪在地上。

决不能够......决不能够。他怎么能看着他和别人白头偕老,怎么能看着他对别人的信赖和欣喜日复一日的生根发芽,终成不可撼动的大树?

尊严,体面,傲骨,这一刻都被碾碎成垃圾,在即将看着裴醒枝真的和别人共度一生的可能性面前,什么也不是。

楚白秋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尝到一丝血腥气,大脑终于在剧痛里霎时冷静。他背对着窗户摇摇摆摆站直,用力闭紧双眼,深深吸气,深深呼气,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慢慢地把那些紧张、惶恐、无助吐干净。

不就是,做小伏低,死缠烂打,扮柔弱、装可怜、丢掉自尊吗?

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明明是年少一路走来,爱也好、恨也罢,那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他还被那些绮思和噩梦困在原地,怎么能允许裴醒枝丢掉他,身轻如燕的独自前行呢!

他现在对仁青札瑙珠是什么感情呢?已经非卿不娶了吗?他们在谈婚论嫁吗,会按照藏族传统定居在那曲市吗?他们要领证了吗?

......无妨,那都无所谓。

他们三媒六聘,他就烧了这聘礼;他们举办婚礼,他就拆了这酒席;他们要领证,他就打碎这名分;他们就算要生孩子,也不妨碍他硬生生挤进去,做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情人。

他决不能够看着裴醒枝别人平安喜乐,白头偕老。

婚姻?贞洁?名分?无所谓的,那都不重要。

楚白秋摸摸脸,强行把自己揉出一个平和的微笑。他掏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眼尾的泪痕已经抹去,除了鼻尖一点薄红,几乎堪称风度翩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尽力微笑起来,准备转过身去,若无其事的推开门和裴醒枝打招呼。

屋内,柴火哔哔剥剥跳动,札瑙珠发觉裴醒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