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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有点迷茫地看着周围,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掉落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侧竟然带着点点红色。

晏辞皱着眉用指尖探了探自己的脑后,落下的袖口再一次将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为什么这么冷。

因为他此时竟是只身着一件白色的亵衣,领口有一点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一片白皙干净的胸腹。

而原本干净的墨色的外衫此时像一坨垃圾一样,被雨水打湿胡乱地被丢在不远处的地上,和一件红色的外衫混在一起。

而那红色外衫不远处,还有一个属于姑娘的荷包。

晏辞盯着那件红色的外衫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莫名其妙的荷包。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他没有走上前去碰那件明显属于姑娘的衣服,而是将目光投向靠在墙脚的竹床上。

他一直没有注意到那张床,因为其上被一层薄薄的被子盖着,被子下有什么东西将被子顶起一个弧度。

晏辞记得自己刚才就是从那张床上翻身,才摔到地上的。

他的掌心已经开始冒出汗来。

他看着那张床许久,最终还是走上前,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将罩在其上的薄薄的被子掀开。

眼前的景象瞬间冻结了他浑身血液。

即使早有心里准备,可是晏辞还是屏住呼吸,动作顿了一下,接着调转方向,转身猛地推开门,跑到门外不停地干呕起来。

他粗重地喘息着,头上冰冷的汗一滴滴顺着额角落在脚下湿润的泥土中。

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屋里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姑娘。

只不过她秀美的面容上呈现一片惊恐之色;漂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朝向头顶的房梁;卷曲的睫毛如今像是干枯的苍蝇腿;乌黑的瞳孔间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破败。

那是一张晏辞熟悉的脸庞,晏辞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里,但是他认识她。

正是个把月前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余荟儿。

而她此时安静地躺在屋里那张竹榻上。

白皙的皮肤在褪去了光泽,呈现一种无法言明的灰白色,乌黑的秀发凌乱地贴在她的面庞上。

...

晏辞直起身大口地喘息着,等到山里雨后微凉的空气灌入他的肺中,唤醒他全身每一处感觉,才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他无法控制地咬着牙关,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终于缓慢地转过身,朝屋里走去。

强忍着不适与恐惧,晏辞低头俯视着她,鼻腔里充斥着细微的,怪异的,从她身上传来的香粉味道。

他的目光从她大睁着的眼睛落到她微敞的领口。

那里,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呈现出一种青紫的颜色,若隐若现,却不难看出是手指的印记。

...

晏辞闭了闭眼,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还没退下的酒醉和后脑不断传来的剧痛令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中嗡嗡作响,一种无力感袭来,让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所以他也没有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议论声。

直到终于有脚步声来到屋子跟前,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客气道: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