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看到他想象中的盛世。”
孟良沉默一瞬,才说: “老大,既然你还有这么多事没做,不然咱们先起来?”
渡河笑了: “不了……对了,顺便帮我告诉太主,我输了,她也输了。”
渡河用衣袖擦去窦采儿脸上的血渍,说: “我杀了义父,是因为义父的存在就会让朝廷继续风雨飘摇。游雍大军压境,朝廷若想保住国祚,就需要拧成一股绳,就需要一个所有人都认同的天子……别搞什么共和行政了,共和行政不适合现在的大晋王朝。”
“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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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北,江陵】
当消息传到江陵的时候,已经是窦太主季峨山登临九五,并且大肆屠杀季氏皇族,江东人心惶惶,无数豪右纷纷出逃,却又遇到季峨山的追杀,鲜血染红了长江。
女帝的登基就是压死摇摇欲坠的大晋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早已风雨飘摇的王朝在这一刻发出了最后悲鸣。
游溯第一时间率军从瓜洲渡横渡长江,高大恢宏的楼船铺满了整个长江。王师自然不甘落后,无数楼船亦从京口出发。游雍的楼船与王师的楼船在长江上混战三天三夜,鲜血染红了整个长江。
最终,遮天蔽日的游雍大军从京口登岸,不过短短一日,便摧毁了临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京口至临安之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本就无险可守以至于易攻难守的几座城池也不知为何,竟然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游溯甚至没有怎么派兵攻城略地,就攻占了路上的所有城池。
身着黑甲的铁骑直接包围了临安城,这座做了大晋三十年都城的城市也迎来了战火的洗礼。
一切都顺利地让游溯感到意外,一想到游雍大军所到之处对方几乎是且战且降,游溯就总觉得不对劲,像是总觉得季峨山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但当游雍铁骑包围临安的时候,游溯又觉得阴谋诡计也没什么,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改变不了临安被兵临城下的结局,他所率领的铁骑会踏破临安的城门,为自己的父祖得到一个交代。
游溯的祖父雍王潜一生镇守凉州,为凉州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却在率军征西羌的时候得不到应有的粮草支援,以至于屡次征西羌都功败垂成,还要被朝廷斥责“养寇自重”,最终郁郁寡欢。
游溯的父亲继承先辈传统,依旧镇守凉州,却仅仅是因为没有听从景帝的指令调兵攻打司州平叛,就被景帝斥责为“不臣” ——但是当时,西羌可是联合了月氏两路进攻凉州,雍王麟若是听命平叛司州,凉州就能丢掉半个。
朝廷无道,帝王不顾先祖基业也要搞内乱,难道卫国守土还是错的吗?
游溯亲手书写的檄文响彻江东之地,彻底堵上了那些一口一个“雍王不臣”的儒生的嘴。
临安城下血染黄沙,新任女皇季峨山却在此时提出了要见游雍的中书令白未晞。游溯直接将使者赶走不见,白未晞却拦住了游溯,说道: “臣愿意去见太主一面。”
游溯想都没想就反对: “孤不许!”
说完,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游溯连忙软了语气,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季峨山此人诡计多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见他。”
游溯伸手抚摸着白未晞的脸颊,黑曜石一般的眸中满是担忧: “先生,我没有别的亲人了,你是我最后拥有的了,我没办法失去你。”
白未晞的眸中如溶溶春水,他握住游溯温热的手,眼中是如水的春意: “主公,你放心,臣不会有事的。”
游溯皱眉: “你就这么想见她一面?”
白未晞: “……”
白未晞微笑: “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游溯依旧不满: “我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