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室透下巴往上躲过血手袭击,他抓住漫画的手,脸上终于有点波动, “你在哪里学的这些话?”
“电视剧里,恶婆婆给媳妇喂药的时候说的。”
手被安室透牢牢抓住,漫画只能竭力把手往前递,为了集中力气,它连鼻子都紧紧皱起。
“良药苦口,逃避喝药是没有意义的,快点吧,再迟点又要结痂了。”
安室透在闲暇时也和它看过那部狗血剧,蓝发少年的语气让他想起那位拿腔作调,折磨媳妇的恶婆婆,一时间没忍住笑了笑。
“没有生病。”安室透看着它狰狞的伤口,皱了皱眉。
……是自己想太多了,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就算接近自己有私心,但漫画并不需要利用他。漫画自带的能力展露出分毫,就能让任何一个机构趋之若狂,更何况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FBI早与他相识。
想到这里,安室透心底的急躁被平复许多。他将漫画的手并和,小心地避开了伤口,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碘伏棉签。
碘伏从棉签流到手心,顺着蜿蜒崎岖的纹路安静地流动,偶尔被快速生长出来的痂阻隔,放慢了速度又继续流向边缘。
安室透说自己身体没问题后,漫画便放下了心。它安静地看着伤口被男人清理干净,直到绷带也系完,才收回手,舒展着被绑成猪蹄的手。
窗帘被风吹动,发出声响,漫画扭过头看去。在这里往外看去,能很好地看到米花町的夜空。
光污染严重的东京里很少能看到灿烂的星空,但在这里,它看过许多次,挣破夜幕,煜煜生辉的星河。
漫画捏了捏手掌,被绷带层层绑住的手没法完全合拢。自从发现它会不顾场合和地点的割破手后,安室透就在各种地方放着医药箱,准备随时替它疗伤。
即使他们都知道,伤口看起来再严重也会在很短时间愈合,根本不需要治疗。
但被人重视的感觉出乎意料地好,于是每回安室透替它找清理时,漫画都会配合地把手伸过去,再口是心非地抱怨着安室透的多此一举。
它轻声哼着歌,摇头晃脑的偷偷高兴着。
“我回到了过去。”安室透忽然开口道, “回到了很早以前的时候。”
什么?
漫画微愣,回到过去?
“就在刚才,我回到了三年前。见到了……一位故人。”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闭了闭眼继续说道, “然后……”
他回忆起猫眼男人说过的话,沉默片刻,轻声说着。
“他死了。”
虽然在那之后的记忆是空缺的,但hiro死去的事实并没有被更改,对比拍卖会工作人员的事情,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诸伏景光的死并没有被改变。
当时自己已经在天台上,不管他有没有相信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挚友,他都不会让‘诸伏景光’在眼前出事。
唯一的可能性是,当时又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变故让安室透来不及救下诸伏景光。甚至可能和当初一样,因为一些可笑的意外,红方厮杀而让hiro的死无法改变。
所以,诸伏景光再次死去。
记忆残缺的事也很好解释,人在面临极度痛苦时,大脑会开启自我保护功能,让那段记忆变得模糊。
安室透缓缓舒出一口气,快速调解着心情。
这几年的日夜磨砺了他的心境,再面对挫折时也不会过度沉浸在痛苦之中。能够再见hiro一面已经让他倍感满足,更重要的是……
他捏紧手中的宝石,既然能回去一次,那就能回去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景光救回来为止。
回到……过去?!
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