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网约车上,谈玉琢咳嗽得更加厉害,司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看两人都穿着校服,撇了下嘴说:“他怎么了,不是什么传染病吧?”
谈玉琢难堪地想要停下咳嗽,却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咳了个惊天动地。
“不是。”梁颂年靠近他,谈玉琢混乱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咳一边往车窗边靠。
梁颂年用手轻轻罩住他的口鼻,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谈玉琢简直要烧起来,全身的血液叫嚣着沸腾,鼻息之间全是梁颂年身上淡淡的味道。
“没事,没有口罩,先这样吧。”梁颂年宽慰他,拍了拍他的脊背。
谈玉琢靠在车座和车窗之间的缝隙里,身子被挤压得很小,闷着声音小心咳嗽,因为太过于想克制导致泪水更加汹涌,温热滚烫地滑过梁颂年的手背,转瞬便变得冰冷。
短短十几分钟,他热到快要窒息,好在学校到医院的路并不远。
梁颂年的手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口水混着泪水胡乱地黏在他手心,谈玉琢看了一眼,很不好意思,小声和他说抱歉。
梁颂年说没事,垂着手先找了水池洗干净,然后带他去挂号,做完检查,医生说他得了肺炎。
谈玉琢很懵,梁颂年看了报告单,简单地告诉他:“要挂一星期药水。”
谈玉琢面如死灰,他问梁颂年借了手机,扶着墙走到一边打电话。
他说了十几分钟,最后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梁颂年看他擦了下脸颊。
这次是真的哭了,在医院冷质的灯光下,他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滚下。
谈玉琢哽咽着小声叫了最后一声妈咪,可能对面安慰了他什么,他眼睛红红的不流眼泪了,含着泪擦了擦脸把电话挂了,丧气地走回来将手机递回给梁颂年。
“谢谢你,我妈妈很快就来了,你有事先走吧。”
梁颂年没有低头看把手机收回口袋,“我走了?”
谈玉琢点点头,愣了会,抬起手摇了摇,和他说再见。
梁颂年拿着报告单没有动,谈玉琢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觉告诉他对方是在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绷紧并拢的双腿,莫名开始紧张。
“我走了之后,你会偷偷哭鼻子吗?”梁颂年问,他好像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
“不会!”谈玉琢微微睁大眼睛,惊恐得像只红眼睛兔子。
梁颂年收起报告单,没有再说什么,领他去挂水。
输液室里,谈玉琢可能是哭累了,迟钝地开始不好意思,他想和梁颂年说自己不是那么爱哭的人,没有那么娇气,但是梁颂年脸看上去太严肃,他张了几次口没有说出来。
他仰头盯着自己的输液瓶看了很久,梁颂年转过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要确定一下谈玉琢此刻的状态。
“怎么了?”谈玉琢迟疑地问。
“在想中心医院的输液瓶有什么不同。”梁颂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人感觉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仿佛只要谈玉琢稍微往前一点,就能真切地接触到他。
谈玉琢想是生病影响了他,所以他过了几分钟才知道梁颂年话里的意思,导致他后面太无聊都不知道盯着什么看。
谈玉琢踌躇了几秒,试探性地主动提起上次在医务室发生的事情,“我上次在医务室是不是吓到你了?”
被一个陌生男生告白,或许不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梁颂年坐在他的左手边,穿着校服,脸庞年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