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溺水者的脚踝,用斩不断摆不脱的决绝拉着他一起沉进水底。

“阳谋……哈哈。”

多么光明正大的计策,拖上了整个世界来做舞台,可费奥多尔否认不了,他的惶恐与惊惧并非来自生命的威胁,而是理念的崩塌。

异能消失之后,世界变得更糟了。

美好的愿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聪慧至极的费奥多尔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鹤见稚久特意给他看的表演。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更有冲击力,一则又一则的情报敲击费奥多尔的精神和理念。

全世界范围大批量的异能者名单暴露,战争时期的异能者执行任务单更是如雪花一般散落出来,它们大多在能激起仇恨的位置,于是世界各国开始互相怀疑,不知道里世界的普通人升起了强烈的排异心理。

普通人不知道异能者已经失去了异能,他们只知道有些人发起了战争,有些人带来了灾难,有些人倚仗特殊能力为虎作伥,胡作非为。

我没有的,他们有——是嫉妒。

我弱小的,他们强——是恐惧。

“问问你自己,你在渴求什么?”鹤见稚久额头抵着额头,要一句话问挖空他的内心,“问问你自己,你在期待什么?”

我的渴求?

费奥多尔和银灰色的瞳孔对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理念正在被侵蚀和吞没,鹤见稚久蚕食了他的理想。

鹤见稚久要成为他的理想。

他能抵御吗?

抵御不了。

为理想而坚强的人必定会为理想而脆弱。

费奥多尔急需一个新的理念来支撑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

“………是我输了。”

费奥多尔闭上眼睛,心理防线轰然崩塌,让鹤见稚久鸠占鹊巢,把原本的理想从巢穴里推出去。

他输给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

鹤见稚久赌赢了,他开怀大笑,一言一行的欢欣都是发自内心的纯真。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武装侦探社迎来了新客人。

“你好,我是国木田独步,请问……”

“我替坂口安吾来找太宰治。”

青年金色的发丝上压着棕色的贝雷帽,他腰上别着一支复古的烟枪,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手上的那个文件袋。

“我叫绫辻行人,这是辻村深月,同样隶属于异能特务课。”

国木田独步听说过这个人。

杀人侦探之名如雷贯耳。

被作为武装侦探社下一任接班人的青年判断对方无害之后才点点头,“请跟我来。”

辻村深月抿着唇跟上,警惕心就没放下过。

她和绫辻行人还是因为特例才能离开的,如果有人找杀人侦探的麻烦,她很难保证全身而退。

太宰治在医务室,武装侦探社所有成员都在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