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这样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周防尊领着吠舞罗全员聚齐,赤发的王将燃尽的烟丢到地上,踏出一只脚碾了碾。

慵懒的青年如睡醒的凶兽,哪怕是微微弓着背双手插兜的前进姿态,也能从他微微暗沉的眼眸里看出愤怒——周防尊脚下的每一步,如同烈火灼烧大地,留下一只又一只融岩般的足迹,走向比水流。

赤色的王对盟臣说:“烧了他。”

周防尊身后的氏族们高举手里的武器,大声喊着吠舞罗的口号。宗像礼司判断了几秒形式,没有犹豫地让Scepter 4加入抵抗绿之王权的战斗。

这个时候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赤红的火点燃空气,十束多多良就在周防尊身后,向来温柔可亲的谏臣没有规劝王,而是走向了栉名安娜,弯下腰来拥抱她。

“多多良……”

“没关系,安娜。”十束多多良抚摸女孩的头顶:“我们都听见了,相信王,相信大家。我们一起去把他带回来。”

“好。”

战争一触即发,在场除了生死不知的无色之王之外,剩下的六位王权者居然都在。尽管比水流那边只有绿之王和灰之王两位,但面对剩下四位王权者也丝毫不惧。

阿道夫·威兹曼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国常路大觉:“看来这一战是躲不过去了,中尉。”

黄金之王却模棱两可地摇头:“我不担心这一点,我担心的是石板。”

“御槌高志的研究资料你看过,威兹曼……鹤见稚久太特殊了。”国常路大觉说。非时院和鹤见稚久之间的芥蒂由来已久,他本来应该直接让兔子们控制住那个少年,但对上那个孩子笑吟吟的视线时国常路大觉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鹤见稚久是没有战斗力,但是他敢孤身闯入御柱塔绝不可能是一时脑热。

习惯了弱小,就习惯了准备好一切再踏上征途。而且鹤见稚久本就毫无威胁,换种说法他站在石板之间就是在稳定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相比之下有件事更让国常路大觉警惕:“前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逝去之前曾托人给我带来了一则预言,他警告我:‘当心一切能给鹤见稚久提供帮助的人’。”

阿道夫·威兹曼皱起眉:“这个预言……”

“你是不是也觉得熟悉?”国常路大觉说:“这简直就是石板针对鹤见稚久的另一种形式,和他那份特殊一样,都在剥离所有这个孩子能得到的力量。”

“我之前以为预言里的人是赤之王,但前不久你出事之后和鹤见稚走得最近的又是无色之王,现在绿之王比水流现身……威兹曼,你是最了解德累斯顿石板的人。石板到底想做什么?”

国常路大觉目光如炬,期待好友能给出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中尉。”阿道夫·威兹曼脸上带着苦涩。

白银之王心情复杂地看着火光冲天的战场,见非时院的兔子一直尽力给两位王权者保留一个安全的沟通范围,不禁喉头泛苦:“但我今天还是来了,我从三轮一言留给他的氏族夜刀神狗朗的预言那里确认到了一个姐姐曾经从石板中心破解出来的低语,但我不知道这件事和鹤见稚久到底有什么联系。”

不等国常路大觉追问,战斗力能力偏弱的十束多多良带着栉名安娜过来,还没靠近就被非时院的兔子拦下,青年神情严肃的请求道:“这件事能让我们知道吗?”

阿道夫·威兹曼点头:“当然可以。”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两位鹤见稚久的亲朋好友说出了七十多年前就有的语言。

“七十年前,姐姐破译出的低语里,石板在说当时所有人都不明白的话:‘他已经赢了。’”

「他已经赢了。」

「他杀死了两个我们,而我们会成为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