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根悬挂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马鬃*悄然断裂。
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之日,即是理想成功之时。
…
当头顶上的王剑从心脏一穿而过,直坠石板时,鹤见稚久似乎听见了一句低吟轻叹,似是祝贺似是无奈,更多的像是一种认输。
「……」
…
‘咚咚’
静谧之下有突兀的声音在动。
周围没有颜色,充斥大脑的都是纯黑。
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大脑,白发青年弯下腰捂着心脏处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感觉手脚发颤,是脱力之后的现象。指尖麻木的,有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咚咚’
沉默的跳动声震耳欲聋,一刻不停,让比水流不可置信地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按在捂着心口的那只手背上。
心脏?
陌生到诡异的跳动给了比水流当头一棒,振聋发聩。他迅速调整好气息让滞涩的思维转起来。
脚下是一片虚无的黑,能向前走但无法分别方向,漆黑之下却能看见自己。比水流判别不了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场景绝对不会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之后的世界,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是物质损害,而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人类世界的理解范围。
像是预知一样,比水流猛然转头,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对方没有自报家门,只是静静地站着那里,但比水流却突然明白了它的身份。
“德累斯顿石板。”
当一切王权归溯于零之后,人的力量就犹如沧海蜉蝣,那么最后还能把死人带到这里的就只剩下古老的波西米亚圣遗物德累斯顿石板。
但是,德累斯顿石板找他做什么?
比水流环视四周,周围既没有他的盟友也没有他的盟臣,所有人都会因为绿之王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带来的连锁殉爆殒命,其他王权者无一例外,哪怕是不变的白银之王也未必能遭得住。就算是排斥一切权外力量的鹤见稚久也会死于余波。
这时,空茫的声音响起,似在解答比水流的疑惑和警惕。
“第一个理想破碎,和他一起抵达的是真诚重情之人。”
“第二个混沌贪婪,和他一起抵达的是大义凛然之人。”
德累斯顿石板异样的眼瞳注视白发青年:“绿之王比水流,你是第三个。”
但德累斯顿石板却未曾提会不会有人和比水流一起抵达这片虚无之地。他不会对任何一个抵达这里的人说起。
德累斯顿石板表情平和。
“我来寻找能干扰绝望的人,我希望能借助他们的手,将世界从死局里重新拖回来。”
“我——我们已经输了。”
德累斯顿石板平静地讲述:“鹤见稚久、现在的鹤见稚久,其他的鹤见稚久,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杀死我们最后的主导能力。用人类的话来讲就是「意识」。”
“他早就销毁了作为「阻碍」的我们。他早就赢了。”德累斯顿石板回答:“余下的只是残存意识最后的挣扎。”
比水流抓紧心口的手不自觉放下,为这简短而平静的叙述震撼。
他听懂了德累斯顿石板的言下之意,正因为如此才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但他冷静地,没有表露出任何细节,只是反问:“你的意思是,世界已经被鹤见稚久毁灭了,而我所在的世界是虚假的,你只是在借此筛选可以掣肘鹤见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