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威胁的意思,只是比较疑惑。
“我好奇很久了,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对我发起悬赏,又亲自下场来取我的性命。”鹤见稚久停在羂索几步前,这个距离近得羂索几乎能感受到如芒刺骨的威胁,鹤见稚久每进一步,他就每能感受到一股与过咒怨灵「鹤见稚久」不相上下的恶意。
物极必反又与生俱来。
记忆带来的忌惮让羂索在高度紧张之下喉咙吞咽,胃里翻涌几乎作呕,四肢止不住的颤抖。此时能联想到的只有他被鹤见稚久和真人追杀数次,不得不依靠术式脱离寄宿体时带来的恐慌。
“我得罪过你,为什么?”鹤见稚久问。
少年抬眸,羽睫随着眉眼下弯而颤动,他一如既往地明朗,笑问道:“还有,我是不是做出过什么能举世皆敌的事情,羂索先生?”
他问的态度很谦逊。
羂索反倒被气笑了,上上下下打量面前这个少年,脑子里飞掠无数东京都、涩谷的场景。
咒术盛世是人鬼共行,咒术兴旺的特殊时代,他殚精竭虑地暗杀星浆体策反夏油杰,谋划千年才接近成功。鹤见稚久倒好,不管不顾地直接梭.哈,满脑子挚友的家伙居然还成功了。
举世皆敌?
笑死,以天元为代表的薨星宫方面,咒术御三家里和羂索同样有记忆的人都快做噩梦了。
上一世从血祭东京都开始鹤见稚久就成为了特级诅咒师,悬赏金额断层第二名的五条悟。这一次别说是他要杀鹤见稚久,要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从中作梗,说不定能看见一次整个咒术界联手讨伐鹤见稚久的盛大场面。
“你?”
“五条悟和夏油杰没告诉你吗?——哈,也是。”羂索话反问出口就意识到了那两个咒术师会做出什么反应,不由得轻蔑扫视:“他们可不敢让你再接触到那种想法,那两个咒术师可没有再一次杀死自己挚友的勇气。”
就算是羂索也不想再对上一次鹤见稚久这等疯子。
“恐怕那些人都在恐慌地想杀了你,又或者想尽办法让你远离危险呢。”
羂索了解鹤见稚久。
他当然知道鹤见稚久为什么选择叛逃,又为什么比夏油杰叛逃得更彻底,更无法挽回。因此羂索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为什么骤然转变态度从各自的方面寻找鹤见稚久的下落。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举动在羂索意料之中。
唯一不在羂索意料之中的只有鹤见稚久本人。
羂索高高在上地蔑视少年,嘲讽一般地反问:“不过我现在反而有件事想问你了,鹤见稚久。”
“你现在又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眼前的少年和羂索见过的那么相似,几乎推手间就可以塑造出第二个绝望的灭世者。
鹤见稚久抓抓脑袋,似乎没意料到这个问题,于是非常实诚地回答问题:“人?”
“……”
诅咒师额头青筋暴起。
正在思索羂索暴露出来的人际关系的费奥多尔差点笑出来。
这样的回答可以说很有鹤见稚久的风格了。
自觉破坏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危险气氛,鹤见稚久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咳、话是这么说,但我总归不可能不是人吧。”
“是吗。”
羂索不置可否,倏地手中术式骤起,无形的咒力直冲鹤见稚久。
还没等他探查出个所以然来,霎时间天地旋转,背部猛烈撞击地面又被人扼住,窒息感猛然侵袭大脑,视野随着迅速缺氧和危险紧逼而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