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很好猜,只不过他习惯性用信息差来掩瞒自己,推测出他的想法总需要一些时间来揣摩。
就好比醇香的酒酿,时间越久,越能明白这个少年的恐怖之处。
“是这样没错。”
“我承认引第七王权者动手是想把对我有意见的人引出来啦,但我的主要目标不是他和羂索。”鹤见稚久鼓起脸颊,因为被人点破小心思,有些懊恼地加重了脚步。
“是,这些我知道。稚久的心思很好猜。”
费奥多尔顺从地应了一声‘是’,尾音上扬。隔着电话却又听起来格外温柔,似笑般说道:“个别的敌人对你没有很大杀伤力。所以你敢主动假装诱饵骗第七王权者上钩,再借他试探黄金之王的态度。”
“你考量的是这个国家的态度。”
笑着说出这句话时,费奥多尔眼眸微沉。
鹤见稚久在无意识考量自己能不能对付一个国家机器的压迫,这已经属于在最危险的边缘走钢丝了。
鹤见稚久在想什么呢?
费奥多尔暂时还没拿到答案。
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知道了。
会有人帮他试出鹤见稚久的想法的。
“所以——”
鹤见稚久拖长尾音。
抬头望去,仅他一人可见的虚影悬浮上空,源源不断的咒力从鹤见稚久身上迁移而出,在东京上空蒙上了一层辽阔暗面。
像是某种领域展开,但因为没有完全成型而暂时不会被咒术师察觉。
兴许最顶级的那批咒术师在眺望东京城市的时候意识到了这股来者不善的力量,但他们找不到根源。
过咒怨灵「鹤见稚久」没有术式,也没有领域展开。
构成这个咒灵的一切咒力,源自人类本身。
鹤见稚久还不知道这一点,但他知道费奥多尔的意思。
“你在加注我的正义性。”
“你觉得有人会帮我。”
“你想借别人的手,杀死对我有彻骨恨意的仇人?”
鹤见稚久都要惊叹了。
费奥多尔在这套缜密的计划里只充作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螺丝刀,轻而易举的撬开了羂索这个关键点,一旦羂索动手,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转移到他身上去,而鹤见稚久身上的关注则会消失大半,他再做什么都很方便。
这何止是一箭双雕,这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鹤见稚久抓抓自己的脑瓜。
塔塔开人受到了来自头脑派的小小震撼。
费奥多尔太聪明了。
如果费奥多尔不站在自己这边,那自己会做些什么?
鹤见稚久顿了顿,顺着这个问题想了下去。
他会想把这个人挖过来,作为己用,因为无论他想做什么,他都需要一个聪明的军师。
“开始好奇和你的记忆了,费奥多尔。我究竟做过什么才能得到你这样人的注目?”
说着,鹤见稚久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他知道自己缺了一段记忆,但鹤见稚久之前一直不在乎这个,可现在他好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