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楼梯之前,太宰治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了一句:“对了,费奥多尔君。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费奥多尔:“请说。”

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你知道鹤见稚久为什么一直不表态吗?”

“……”

这句话像是问中了什么,费奥多尔并没有回答。太宰治捕捉到了这短暂的无奈情绪,继续踏上阶梯,“无论是最开始我们突然接近他也好,还是为了拖延时间、强行用书解开他的记忆也好,又或者现在。”

“他从来没有明确的向别人说过他自己的选择。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过往记忆的事情,咒术界铺天盖地的悬赏……鹤见君可是情报员出身,他不会不去调查的。”

太宰治手指抵住下巴,故作思考地掩下了一些事情,转而笑眯眯地看向费奥多尔,“鹤见稚久不是会犹豫的性格,但他表现得太迷茫了,不是吗?”

费奥多尔看了他半晌。

太宰治也静静地回望他。

“太宰君。”

那名头脑精明的魔人忽地叹了口气,拢着自己的斗篷踏上转口的阶梯,“虽然我也很想回答你,但是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唔?”

太宰治惊讶地睁大眼睛,一副万分惊奇的目光看去,“竟然也有费奥多尔君套不出来的情报?”

费奥多尔同样故作惆怅地回答:“是啊,完全套不出来呢。”

这样就是不想回答了。

太宰治好像真的很遗憾费奥多尔的回答一样点点头,叹道:“真可惜。”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叹了口气,然后相视一笑,各自收回目光并肩而行。

但太宰治没有就此揭过这一篇。

在两人即将抵达的最后一刻,听着近在咫尺的打斗声,太宰治骤然出声,问询了费奥多尔这场混乱最核心的一个问题。

“鹤见稚久真的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吗?”

太宰治问。

意料之中地看见了费奥多尔踏在最后一层台阶的一只脚顿止,又似若无其事般抬起另一只脚走上台阶。

太宰治微微抬头,鸢色的眼瞳倒映出站位上比他高一些,而更被光下阴影牢牢抓陷的费奥多尔。

他看见费奥多尔的侧脸。

俄罗斯青年黑发如墨,眸色如葡,病态的脸上很少有红晕,但此时此刻苍白的脸颊映着外面天空一片红黑混沌,反而显得有如东正教中的圣愚一般,痴狂怜悯。

太宰治愣了愣神,忽地眯起眼睛。

“……不,他知道。”

费奥多尔安静的眼瞳里什么都没有,眉眼始终温和,一边伸手去开门,回答道,“这件事没有隐瞒他的必要,就像你们没有向中原中也等人掩饰对他的防备。”

太宰治也没有被费奥多尔的话术带偏,笑吟吟地承认了后半句:“是这样说没错。”

可他又话题一转,扬声说道:“但是薨星宫、或者说咒术界那边因为今天这件事出问题了,这是你做的吗?”

费奥多尔瞳孔微缩。

太宰治在费奥多尔身后,看着他骤然停顿的身形,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记性,问错问题了。不应该问是不是你做的,而是应该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