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高楼上这个寂静的空间没有关系。

少年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鹤见稚久拎着他用来装武器的琴盒,迈着松快的脚步过来了,他把朗姆丢在这里好一会儿,也没绑着,完全不怕人跑了似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他在朗姆面前的水泥地上挑了个干净的位置盘腿坐下,在盒子里翻翻找找,忽然拎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瓶,拧开之前看了一眼,但是瓶子上没有标签,只好拧开后不确定地嗅了嗅。

“差点记错了。”鹤见稚久咕哝一声,确认了这一瓶是自己要找的。

安静的空间里除了这些叮叮当当的声音之外,似乎就只剩下少年自己的嘀嘀咕咕了,诡异的氛围令人心率居高不下。

朗姆被这不知所谓的氛围弄得心惊,脸色发青,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你在干什么?”

“诶?我吗?”

鹤见稚久诧异地手里那些瓶瓶罐罐里抬头看向他,歪歪脑袋,笑了一下,拎起刚刚嗅过金属瓶晃了晃,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什么,虽然不大,但仔细能听出液体晃动的声音。

他把拧开的金属瓶递到了朗姆面前。

“这是毒药,我刚刚去找琴酒借的。他比较擅长各种暗杀技巧就去借了一下。”鹤见稚久说,很平静地告诉朗姆。

也很平静地,在下一秒发难。

他把手里的毒药灌进了朗姆的喉咙。

腐蚀性的刺痛感在五脏之间翻涌,还没说出一句话就感觉有血从嘴角先一步涌出来,毫无疑问的,这就是毒药。

“——咳!咳咳……你……”

朗姆捂着喉咙大力咳嗽,面目狰狞,完好的那只右眼渗出血丝,一只手需要撑在地上才能维持平衡,他怒目圆睁,盯着鹤见稚久,嘴里艰难地吐出少年的名字:“鹤见……”

“然后——!”

鹤见稚久像是听不见一样,兴高采烈地继续了自己的话题。

“我还借来了配套的解药,我找找……噢!是这一瓶!”鹤见稚久从旁边的琴盒里翻出另一个金属瓶,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的,鹤见稚久甚至问了一句:“要我现场喝给你看看吗?”

朗姆忍住想骂人的心思,怒极反笑:“有本事你喝。”

鹤见稚久眨眨眼睛。

面不改色地两瓶都喝了一口。

喝完毒药的少年面色如常,如果有问题生理上的反应是掩盖不了的。也就是说,那确实是解药没错。

“……”

朗姆强压怒火,事到如今他哪还能不知道鹤见稚久的意思,“……有话直说,鹤见稚久。别在这种小心思上浪费时间。”

“你又不可能会放过我,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别告诉我你到这里临时反悔了,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利。”

鹤见稚久倒是狠疑惑地反问回去:“为什么不行?”

一句话使朗姆到嘴边的话凝滞。

“权利是自己争取的,错过了你这一次我还可以争取下一次。去争取另一种、超越组织给予我的一切,的其他更高的力量。都可以。放弃这一次又不是不可以。”鹤见稚久疑惑地看着他的敌人,眼里是切实的意外和不理解:“你又不是没调查过我,我还以为你很了解你的头号竞争对手来着。”

朗姆看向少年的眼里藏着浓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