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黄毛打闹说了几句荤话后,两人在一段分叉路口道别。段寒一手叼着烟,另一只手插在裤兜,嘴里哼着小调,漫步走在街道上。
他们后方有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记了下段寒的方向后,在经过一道拐角处时,从旁边抄小道,故意在黄毛前方停留片刻,然后快步跑向段寒的方向。
另一边的段寒,忽觉空气有些湿润,抹了把发顶,才发现空中渐渐下起微弱的毛毛雨。
九点多的天完全暗了下来,昏暗的街道再配上绵绵细雨,实在不是什么好天气,忍不住低声咒骂几声。
“踏踏踏……”
空旷的街道上,少有行人,不时响起的脚步声在寂寥的街道上格外明显,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段寒捏着喉咙干咳几声,回头探了眼后方,哪里有什么人影,烟抽的更凶,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有消失,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像是踏在他心尖。段寒握紧拳头,犹疑片刻,猛然转头,背后仍是空无一人,往回走绕到身后的建筑物后面探了探,确定没有人躲藏在此处后,心稍稍安定些,脚步却没有减慢。
又走了几分钟,看了眼前方街道,污漆漆的一片,心里发怵。思考片刻选择了旁边从有路灯的工地绕远路回去,直接忽视门口摆放的印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醒目的警示牌。
刚踏入工地,身后尾随的脚步声就消失了,段寒松了口气,心里颇为的意。工地由两个施工点组成,第一层在下方,第二层与地表齐平,穿过这片工地,再过几条马路就到有站台的地方了。
在他后方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稍稍压低帽檐,目测了一下监控的方位,遮掩住面容后,特意绕过监控能看见的视角,尔后,朝段寒的方向走去。
工地上堆满碎石块跟废弃酒瓶,走久了难免硌脚,加上处在明亮的灯光下,段寒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索性停下,站在路边灯下,抽了口快要燃尽的烟。
陡然身侧出现一道人影,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失重感笼罩着自己,段寒惶恐的瞪大了眼睛,画面最后闪过的是一双异瞳。
“噗呲——”沉闷且短促的一声,铁具插入□□。
段寒惊恐的望着胸前“长出”的钢筋,顶端泛着血,血迹顺着铁棍滴落,瞳孔渐渐放大,僵硬地抬起头,视线虚焦几次才清上方的人。
黑衣男子就像在打量死物般看着自己,见到他的目光后,还牵动了嘴角,露出个和煦的笑容。
“你……”嘴里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上方的男子却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静声的动作,也是,谁会愿意在一个必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黑衣男子转身离开时,随意朝旁边的建筑抛出样物品,物品划出道弧线,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抹银色光泽,随后安静的坠落地面。
段寒只能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看着钢筋顶端泛着血,血顺着铁身滴落。
“啪嗒、啪嗒——”
在濒临死亡时,时间好像被定格住,段寒脑海闪过许多画面,父母替他摆平他在外惹的破烂事,恨铁不成钢失望的看着他;老师欲言又止的神色;同学惧怕又献媚的朝他鞠躬……种种。
最后画面定格到那个夜晚,也是雨夜,他破天荒的想,她当时是不是也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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