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倒是觉得谢景行很符合祝世维的期望,能被神仙看重,定然聪慧;弄出奶粉本是满足自己所需,又抓住时机将方子卖出,解了家里困境,足显机智;同时又能坚守底线,面对别人所求,没有因对面是富贵人家就狮子大开口,而是选择坦诚,老实道出方子简单,让买家出价。
两边都是他的好友,若是能让一个好友之子成为另一好友的弟子,也是一桩美事。
吴老大夫当即便向祝世维推荐谢景行,还对他说了谢景行种种不凡之处。
祝世维心知吴老大夫不会诓骗他,更不会夸大其词,听后也起了心思,“那孩子真有这般神异?”
“我治疗几年也不见他好转,却在一日间从呆傻变得聪颖,还能知晓别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异事物,不是神仙传授,还能是什么?”吴老大夫虽然自认医术比不上师兄,却是不比其他人差,不可能有什么人在这么短的时间治好谢景行。
祝世维生了念头,这次吴老大夫来看望谢定安,他协同屿哥儿跟着来了周家村,想看看谢景行是否真如吴老大夫所言。
一个呆傻之人突然变好,还勉强说得通,可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面对难题,乍然间便能得出答案,决然不寻常。
祝世维对谢景行和屿哥儿之间的往来洞察秋毫,不露辞色,只又问屿哥儿:“屿哥儿,学过《增广贤文》了吗?”
屿哥儿听见熟悉的东西,眼睛又亮了起来,“学过了。”这个他不怕考,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增广贤文》一入耳,谢景行便明了,他的某位穿越前辈,看样子是将华夏的启蒙读物也一同带了过来,就是不知科考用的四书、五经,有没有一起过来?
也不清楚那老祖宗是跟他一样胎穿过来,然后将这些东西默背出来,还是带着这些东西,一起身穿过来的。
那边祝世维已经又问出了问题,“既已是学过,那‘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后面两句是什么?”
屿哥儿自信地背诵:“是‘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
背完后,屿哥儿神情自若地看向祝世维。
祝世维点点头夸奖道:“不错!”
屿哥儿得了夸赞,嘴角抿出一丝笑容,又用亮晶晶的目光看向谢景行。
谢景行懂了他未说出口的希望,便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屿哥儿歪歪头,自己也跟着竖起右手大拇指,伸到面前看了看,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谢景行一怔,原来大炎朝还没有这个手势吗?“这个动作表示你很厉害。”看几人都看向他,谢景行解释道。
屿哥儿听完后,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满足之色,又将伸出的拇指对准谢景行,说:“谢哥哥也很厉害。”
之后又朝向祝世维,“祝爷爷,还要考吗?”
祝世维点点头,“‘夫业每荒于嬉而必精于勤’后接什么?”
屿哥儿方才还信心满满,此时却又呆呆地看着祝世维没说话,为什么这句他没记住,可是他明明将《增广贤文》全默过,甚至连释义都记得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