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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无奇,可却不是因为他没能力。

高县令与安淮闻是同届进士,只不过是二甲,中进士时不过二十余岁,算得上是少年英才。

可是却不小心得罪了太后党羽,在京城蹉跎日久也没分得一官半职。

安淮闻与高县令有过数面之缘,见他日渐颓废,再不见初见时那股意气,不忍他日渐消沉,费了些心思,给他谋得了县令之位。

高县令得罪之人很受太后器重,官职越来越高,现在已位居吏部考功司郎中一职,掌文选官、武选官升官、变动。

如此,就算他政绩再好,又有什么用?

对方来头实在是大,大到他就算奋起反抗,也只是蚍蜉撼树,无能为力。

渐渐便得过且过,安淮闻去年来信向他求助,他便来到了宁和镇,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护得屿哥儿周全。

谢景行将手中状纸展开,其上所写映入眼帘,惊喜地看了又看,若是真的,说不定能救下石天生。

屿哥儿扯了扯他后衣袖,“谢哥哥,快别看了,你要先告状才成。”

谢景行眼神复杂地看了屿哥儿一眼,将状纸举起来,“县令大人,小子要状告三方村王地主,告他违背大炎朝律,私自发放高利印子钱,利息高达十倍,远远超过大炎朝律利息不过百分之二五的规定,还望大人秉公处理,还石天生一个公道。”

这世上总有些某些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之前的小吏可以在何典史面前耍些小聪明,现在有高县令坐在公堂上,他也只能龟缩到角落里去,再不敢插手。

还是堂上的书办过来接过了状纸,递给了高县令。

高县令拿过后只是扫了眼就放在了公案上,状纸是他写的,他还能不清楚上面是什么?

食指点着公案桌面,高县令不耐烦多说,直接问王地主:“你可知罪?”

王地主脸色惨白,再也不见刚才的盛气凌人,“大人,大人,冤枉!小民实在不知大炎朝律对利子钱利息有规定,当日只是随口一说十倍偿还,没想违律。”

高县令不禁笑了笑,将公案上另一方的欠条拿起,“你是不知大炎朝律。”又一指石天生,“他是不识字,怎么他能判罪,到你这里就是冤枉了?我手里这欠条上可是明摆着的‘十倍偿还’。”

将欠条猛地又拍回公案上,“何典史已经下了判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官也认同,合该他挨二十杖。”

伸手过去,从案头签筒里同样拿出了红头签子,“既如此,你这十倍可是超过百分之二五整整四十倍,算你一倍一杖。”

高县令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四十杖,也不耽误大家回去吃午食,二人一起打了吧。”枯瘦手指将往上一抛,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谢景行心中一紧,二十杖,也不知石天生能不能坚持住。

王地主彻底慌了,整个身体趴伏在地上,抖如筛糠,“大人饶命,是小民记错了,是小民记错了,就是一成利,没超过百分之二五,没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