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教周家村人制竹扇,若是这步不行,他想再多也是白搭。
谢景行洗漱好后躺在床上,心里却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要和黄娘子谈一谈,到时候最好带上屿哥儿和祝世维,他就不信他脑袋里这么多好诗,还全是华夏几千年留存下的精华,连现代一些对诗无甚偏好,甚至不懂诗的人都能觉出其中精妙的诗词,还打动不了祝世维和屿哥儿这两个爱诗之人。
到时候有这两人相帮,应是能说服黄娘子。
如若能成功,谢景行压抑住心里的激动,控制不住地在脑里学习描绘关于竹扇、诗词的蓝图。
第二日,谢景行仍是早早起床,周宁已经将洗漱用的东西放在了厨房门外,把帕子盖在脸上,使劲搓了搓脸,谢景行才完全清醒过来。
昨晚因竹扇的事情,他很晚才入睡,幸亏他这副身体还小,一天两天没睡好,不会受太大影响。
谢定安还是将他送到祝府门口就离开,与往常一样,谢景行进了祝府。
竹扇的事情可以午后再谈,这时还该是认真读书的时候。
陪祝世维用完早食,谢景行坐在读书的桌前,抓起毛笔,开始用已经写得勉强能入眼的馆阁体复习昨日所学。
提笔先写上《尚书·西伯戡黎》,这一篇讲的是“慎用刑罚”,比较简单。
然后另起一行书写原文,每一行之间流出的空隙较大,等将一整篇原文抄完,又紧挨着原文的下面将释义默了上去。
原文字体更大,释义相对小些,有助于区分。
祝世维在一旁站着,倾身看他书写,等他写完大半,才笑着点点头,去了上面讲案上坐下。
屿哥儿进来时,谢景行刚刚停下笔,看着面前他默好的原文和释义,谢景行心里默默想着:“若是有蓝色或红色的墨,用以区分开就更好,到时将所有篇章装订在一起,就更像初、高中时用到的语文参考书了。”
蓝色或红色的墨祝世维这里没有,别处却是有类似的染料,谢景行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当真。
等两人都坐好,祝世维就开始细讲《尚书·康诰》,讲完后让屿哥儿去一旁记忆,拿着前日谢景行写好的文章出来,叫了谢景行上去,开始一一给他讲解他有哪些问题,又有哪些作得好的地方。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批注,谢景行有感于祝世维的认真负责,全神贯注地听。
祝世维指着谢景行开头两句说道:“你写文爱直抒胸臆,开头总喜顺破和正破,倒也不是顺破、正破不好,只要文章写的好,哪种破法都一样,只是你还需将反破、逆破也练熟,到时考试时,你不用没关系,可必须得会,到时写文时也能更得心应手。”
这是谢景行从前世遗留下来的坏习惯,上辈子写作文时,他就爱开篇点题,文章末尾再以抒情陈贯全文。
做了记者后,更是常用,新闻报道如果不能首先抓住看官的眼球,那新闻是决做不好的。
谢景行点头,他是该多注意点,下次写文时就专练反破、逆破,尽量练到和正破、顺破一样用得那般自然。
“今日回去时,我给你拿一本童试的历年题集,里面也有些优秀范文,你回去再多琢磨琢磨,你的文章写得也有些火候,进步甚大,其他的我便不再多说。”祝世维花了快半个时辰才将他一整篇文章讲解完,还顺便给他布置了课后作业。
谢景行对写文是不惧怕的,毕竟也算两辈子都和文字打交道,只不过由现代文改成古文文章而已,只要肯静下心花功夫练习,对他来说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