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惯是会说笑,我可不敢让这许多人等我一人,来,我自罚一杯,大家见谅。”祝世维说完,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喝酒,其他人也纷纷端上酒,一口饮尽,别看祝世维在谢景行他们面前没有架子,可在这里所有人中,他却是名望最高的。
除他以外,这里可没任何一人能在殿试中夺得比传胪更高的名次,有的甚至连会试都没考过,更何况,祝世维为官时还是翰林清贵。
虽已辞官归隐,可读书人却也看重才名,祝世维正正是这里才名远播那位,诗词文章无一不精。
唯一比不上主人家陆寒松的,就是他只有谢景行一个弟子,陆寒松却是桃李满通州府。
其他人哪敢只让他一人喝酒,纷纷陪同。
祝世维放下酒杯,拿手指着谢景行,介绍说:“这是我关门弟子,名唤谢景行,随我读书已是一年有余,此次来参加县试,恰逢陆兄举办诗会,我就拉他过来见识见识。”
谢景行站起身,对着在场诸人打了一个罗圈揖。
陆寒松笑着看他,道:“不过才进学一年,就能作出一整套书,少年英才啊!”
“作书?什么书?这么小个童子居然都能做书了?”席间一位中年客人惊讶地问,视线连连扫向谢景行。
谢景行忙说:“不过是小子胡乱作成,当不得什么。”
陆寒松却不乐意他自谦,他是拿了书在手里细看的,“哪里就是胡乱作成的?我看可是有不少可取之处。”
不等其他人细问,他又对祝世维说道:“我为什会请你将你这弟子一同带过来,就是因为我看上了他作出的这套《四书五经注解》。”
其他人好奇心更甚,“到底是一套怎样的书,能让陆老先生这般看重?”
陆寒松也不多说,只从身前的桌案上拿了几本书出来,递给了身旁人,“大家都翻翻这书,看我到底有没有糊弄大家。”
书在众人手里轮了一圈,一共九本,或是一人拿着一本,也有两人聚在一处一起翻看的。
谢景行心里有些忐忑,他还没见过他的复习笔记刊印成书是什么样的?也不知是不是和前世各大书店热卖的各科《衡水状元笔记》一样?
祝世维倒是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丝毫不担心书会有一丁点错处。
等有人合上了书页,陆寒松才问:“大家觉得如何?”
“不愧是祝先生的弟子,唉,与他一比,我名下那些学生真该掩面而泣了。”
有那满头白丝的老书生也叹道:“这样的书居然是这么一个少年郎作出的,却如陆兄所言,少年英才啊!”
“莫说我们名下的学生了,就是我们,在二十啷当年纪时,也不敢说能作出这么一本详尽准确,又毫无疏漏的经书注解,还有其中的断句、句读,哪样又是我们年轻时能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