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收的生源虽然是来自通州府辖下的所有县城,可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学的。
所有府学学生都是“凭文取进”,即是要有官方的文书或证明才能进入府学就读。
按理来说,每一个县城的名额是“分拨无定额”,只要在每次岁考排名前百分之十,即可获得进入府学的资格。
可是大炎朝每个地区学风不同,每个地区的学子学力也有所不同,这就造成了若是某个县城文风鼎盛,该县城学子才学自然较其他县城强,渐渐的,“无定额”成了“定额”,每年分拨给府辖下城各县城的名额渐渐变得稳定。
比方说,通州府下有八个县城,其中中兴县分拨名额为十二名,即在岁考时,在中兴县所有秀才里,排名前十二,即可获得前往府学就读的资格。
除此之外,要进入府学就只能是府试前三名,以及像他这种,靠家里捐献巨额财富给府学的富商大贾之家,再疏通关系才能获得一二名额。
府学是大炎朝官学,地方官学教官虽然只是负责教授学生读书,却也是属于朝廷的官员,既然是官员就有品级,大炎朝规定:府学教授为正七品,其内训导为从八品官。
在整个大炎朝的官员体系中,无论是教授还是训导都属于末流官,朝廷下发的薪级俸银自然也不多。
以通州府学为例,教授每年所有银子拿到手也只有五十八两,而训导更是才四十五两。
教授和训导一般都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又是在府城这样繁华的地方,一年只靠这么点银子,要养活一家老小,必须要得节省着过才行。
除此以外,府学的学生都是来自下辖县城各个地区的秀才,有些甚至是贫户之家出身,从县城来到府学就读,经济压力可不小。
作为府学的学子,府学必定要给学生一些膏火银,不然学生在府学就读的花销,普通学子是承担不起的,这又是一大笔钱。
而且府学作为大炎朝的官学,是朝廷官员和未来官员学习和教学的地方,为了师生安全,必定要保证建筑的牢固,馆舍、斋舍都需要定期维护,另外,学子在府学就读时,也会在府学里生活,一系列的杂役、后勤人员也是必须的。
种种花销,全部加起来可不是朝廷划下来的那点款项能支撑的,府学这么多年能运转良好,大头可都来源于乡仕豪绅捐献,这也是为什么寇准规作为县城书院里学业领头的人,却能被几个豪绅之子逼迫退学的原因。
孟家就是如此这般,花费巨大财富买回来一个名额。
当然,就算买回名额,也不是任何人就能进入府学就读的,府学规矩严,又是官学,从上到下都是有才之士,哪能容许那种不学无术、招猫逗狗的浪子入学,影响府学名声。
分拨给商家的名额,入学最低标准也得是秀才,不过不是必须保持在前百分之十,只要有秀才功名即可。
府学放出去的名额一年足有一手之数,这几年间,能成功考取秀才功名,进入府学的也只有一个孟冠白。
孟冠白是少数出自商人之家,却有一些读书天分的商人之子,可是这让他们一家人骄傲的地方,放到府学却如泥牛入海,没掀不起一丝波浪。
府学才华横溢之人多如牛毛,他就是拍马也及不上。
这也是孟冠白认为课室夫子不喜爱他的原因,其他学子个个才学过人,就他一个是凭钱砸进去的,再怎么努力学习,也不过勉强做到不拖后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