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今为止,也再无安将军的消息传来。”
安淮闻身体晃了晃,被他身旁的大人撑住,担忧喊道:“安侯爷。”
安淮闻将眼神投向了坐在御桌上的泰安帝,泰安帝的眼睛隐在旒后,隐隐绰绰间,眼神谁也看不清楚。
郑国公叹息一声,出列对着泰安帝行礼,道:“金匾城还被西戎人围困,安将军不知所踪,金匾城所有大炎朝兵士群龙无首,现在当务之急是在派一位将军过去主持大局,还请陛下即刻下令遣人过去金匾城。”
李大壮眼神一亮,这便是参将大人派他来京的目的,他也跟着道:“陛下,虽然安将军为金匾城争取到了喘息之机,可却不知能持续到何时,请陛下尽快决断。”
孔起元根本没有看泰安帝,而是看向对面武将行列,“各位将军,有谁愿前去?”
武将凋零,几个稍稍年轻些的对视一眼,垂头不敢出声。
西戎军来势汹汹,牧大将军已逝,只剩下残兵败将的牧家军和金匾城从无战场经验的士兵,他们去就是送死。
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将无奈摇头,他们就是想去,可身体也支撑不了了。
何怀仁脸色难辨,事已至此,他必须得派人去接手鲁平威的烂摊子,而且,西戎二王子出尔反尔,必须要阻止他透露之前的交易,他们的谋划绝不能败露,也不能功亏一篑,他往前走了一步,“不若吴将军去吧。”
吴将军站在武将最后,他资历浅,是由何怀仁一手扶持起来的,可现在也不过只是勉强能进朝会参会。
李大壮脸色一变,没有说话,可谁都能看明白他的不乐意。
孔起元将视线落在他脸上,“怎么?吴将军不行?”
李大壮眼露愤恨,鲁平威是谁的人,大炎朝谁不知道,还有之前的孔青雄,也与何怀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是一个把总,这大朝殿中任一位官职都比他高,可他还是恨恨道:“此次鲁平威几乎将金匾城所有百姓和士兵的命亲手送到西戎兵的屠刀下,所有士兵和百姓都对他深恶痛绝。”
“若不是安将军临走前说要保他一条狗命送来京城受审,金匾城的百姓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守边城陷落,牧大将军和两位牧小将军甚至牧家军牺牲的将士们定也与他有关,他们更是欲食之肉寝之皮,一个鲁平威,一个孔青雄,再去金匾城的人决不能是与之有关的任何一位。“
他好歹还是没将话说得太直接,可谁不知道他的意思,说的是不能与鲁、孔二人有关,不若说是决不能与太后和何怀仁有关。
何怀仁黑沉沉的眼神定在李大壮身上,压迫力极强,李大壮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却硬撑着不改口,甚至还扯着声音喊:“金匾城所有百姓和将士都不敢再让一位可能包含祸心之人进城。”
他抬头看了看泰安帝,咬咬牙狠下心,直说道:“还对太后、晟王甚至陛下也颇有微词,若不是安将军,我们怕都已曝尸荒野了,”
他本就是个直性子,胆子也大,这才是参将大人派他来而不是其他机灵的同僚来的原因,他敢说,也不怕得罪高高在上的这些人。“若是再派与太后、晟王和次辅有关的人过去,怕是金匾城百姓和士兵们都会不服。”
张文进厉声喝道:“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胆敢对陛下和太后不敬,还不快将他拖下去。”他有意避过了晟王和何怀仁,可却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所有人都是一愣,忍不住看向了何怀仁,何怀仁握紧拳,脸上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怒,闭口不言。
就在殿外御林军要抓人时,孔起元开了口,“下去吧。”他能理解金匾城军民的愤恨,他们保家卫国,浴血拼搏,却接二连三被自己人捅刀子,有怨言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