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开话题,询问他离开通州府后的情况。
元宝坐在方桌另一边,心中惊讶不已,之前见到安淮闻亲自送谢景行回安平会馆,还安排了车夫接送,他心中还有疑惑,谢景行一个来自通州府的举子,为何会与安淮闻相熟?
现在听到谢景行与萧南寻两人说的这么三言两语,再联想叫他儿时曾听见过的一些传闻,瞬间便明白,刚才谢景行口中所提到的屿哥儿必然就是长公主之子安屿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这等私密,又与他有何关系呢?甚至谢景行在他面前也从未隐瞒过每日来往兵仗局之事,兵仗局可是鼎鼎大名,哪个京城人士不知那是军事重地,谢景行去那里的目的不言而喻,可他也从未出言打探过。
元宝看谢景行将茶杯倒满后还欲起身去为坐与他对面的萧南寻添茶,立即起身接过谢景行手中的茶壶,转到了萧南寻那方,麻利地将萧南寻手边空空的茶杯重新添满。
萧南寻见他动作,才想起问他的来历,他是知谢家原是并无此人的,而且谢景行也从未为家里添过侍从。
谢景行拍了拍元宝的肩,他此时已经重新坐回凳子上,笑道:“元宝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你便将他当做我家中小弟看待便可。”
萧南寻摇头笑道:“要是你家里那对双胞胎知道你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又多捡了一个弟弟,怕不是得闹翻天。”
元宝插嘴,“不会的,我是老爷的侍从。”又看向谢景行,“老爷的弟弟也是我应该服侍的少爷。”
再看他这般固执,谢景行也不反驳,只拍了拍他的头。
茶足饭饱,从窗外看出去,天已是黑了,不过到底是繁华的京城,街道两旁尽是高高悬起的大灯笼,烛光亮堂堂的,看着跟白日也没太大差别了。
叙旧还有的是时间,三人准备回去安平会馆,正当谢景行要从长凳上站起时,他们旁边的那处空桌上来了两位客人。
刚一坐下,便开始大声交谈,而谈论的居然就是才被押送进京没几日的鲁平威和西戎人。
“吴兄,你肯定也听说了今日三司会审鲁平威一事吧?”
“王兄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三司会审这等朝廷机要之事,是只允许朝廷大官们在旁倾听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从哪里知道消息?”紧接着话头一转,“唉呀,王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知道你那小舅子在刑部当差,你快说说。”
那姓王的汉子脸上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显然是因他有一个刑部的亲戚而无比自得,清了清喉咙,等见到酒楼二楼几乎所有客人都在等着他继续,他才重新开了口,“鲁平威今日确实被审问了,不过啊,今日刑部和都察院一同审问鲁平威时,他咬死不肯承认他通敌卖国,只说是去往金匾城之后,西戎人单方面联系他,想与他联手杀了西戎大王子,他只是顺势而为,并不想与西戎勾结,还大喊冤枉呢。”
他话语声洪亮,能让酒楼二楼之人听得清清楚楚,更遑论是就坐在他们旁边的谢景行三人了。
吴大往急声问:“然后呢,难道就奈何不了他?”
王工业用手拍向面前的桌面上,唱念做打地道:“哪里就容他这般逃脱,都察院的大人当即就将西戎人的供词甩在了他面前,那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西戎人的招供,西荣人亲口指认却是鲁平威与他们勾结的。”
不止如此,他脸上表情更是夸张,满是不屑,“那上面甚至还写到,西戎人根本没将鲁平威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被他们伸过去的饵钓上来的一条狗,能为阿那日除掉西戎大王子是他的荣幸,本来就是准备在攻下金匾城后给他一个恩赐,留他一个全尸,可没想到他如此不顶用,连一道城门都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