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期刊从头看一遍,只是想将近些年的大小事在心中有个底,写论点时也能结合实事详细论述,到时更有利于他脱颖而出,都已经考了会元了,梦想个头名三甲该是不过分吧。
当然这个他只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不然又该让家人跟着紧张了。
几日的时间过得很快,殿试这日,不过寅时一刻,谢景行就到了宫门前等着了,他来得不早不晚,到了后就混在了人群中间,之后又有人断续过来,不过因为寅时时辰尚早,天色黑沉,没几人注意到他是谁。
再加上马上就要殿试了,谁不紧张,更没心思多看四周,不过谢景行却发现了联袂而来的寇准规和孟冠白一行人,之前都忙着殿试,他倒是没有注意到,可此时看见萧南寻的样子他就蹙起了眉,没忍住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萧兄,你怎么比我还更像大病一场的?”
萧南寻看着他健康的模样眼露欣慰,听他这话眼中显过一抹晦色,可还是笑着的,“家中有故,不过事情已解决,不用忧心。”
谢景行这才放心,这几位友人中,论起来确实是萧南寻心思最重,不过他却不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会出差错,就是萧南寻心思再重,却绝对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友人易得,知己难逢,谢景行自觉运气属实不错,读书途中遇到的这几位友人真真算得上是知己,更幸运的是,他们一起踏上科举之途,虽然在科举过程中,每人的进度有快有慢,可互相支撑着,居然所有人一同磕磕绊绊地到了终点,这条通天之途眼看着就对他们张开了大门,谢景行当然高兴。
孟冠白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此时站在宫门前,居然紧张地有些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出口。
丘逸晨在一旁讥笑他,“平日里倒是大胆,这时居然是这么一幅胆小如鼠的模样,真是没用。”
孟冠白反唇相讥,“你要是将你那手松开,我便也相信你不是故装镇定。”
丘逸晨垂下头,看着自己紧握得发白的双拳,一时脸色无比精彩。
登时,其他几人都笑了,有这两人耍活宝,他们倒是放松了不少。殿试这般重要的时刻,大家都紧张,就是谢景行,心也有些忽上忽下的。天气仍然严寒,他们说着话也能缓缓此时饥寒交迫的难捱感。
不过来人之中却有一些本就是京城高官显贵中出来的举子,家中侍从倒是准备得周全,现在手捧着手炉,亦或是披着厚厚的大氅,大多聚在一处看着他们,瞧着倒很是舒坦。不过,也就是现在还没有进去皇宫,可以随意些,待到进去之时,也得将手炉和大氅留在宫外。
方管家本也是准备为谢景行准备这些东西的,可谢景行自进化出精神力之后,对冷热的抵抗力相较原来强了不少,会试前穿着单衣,冷地受不住的天气,现在却只能感觉到微微的凉意,如此便没让他多费心。
此时看着大多数人问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他再一次感叹起自己因祸得福,自然就联想起了罪魁祸首晟王。
若是晟王知道因为他那一出,自己反倒进化出了精神力,不知是何感想?谢景行都有些期盼起晟王得知此事时难看的神情了。
谢景行也不是圣人,自然对晟王这等小人深恶痛绝。
人总是经不住念叨的,才在心中想起了晟王,远方转角处就驶来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马车四角都挂着精致的灯笼,灯笼里面的烛火明亮,照得驾驶马车的车夫面貌很是清晰,而马车车帘也已被一只手撩起,马车很快靠近,一张熟悉的脸便从马车窗口望向了的静候在宫门前的中试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