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谢景行却觉得不可思议,不会是在做梦吧,不然本该明日才回的人怎么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呢。
可安庭轩还在手忙脚乱地同屿哥儿解释,双胞胎清脆的声音也响在耳边。
直到这时,谢景行才从怒意中清醒过来,发现安庭轩的眉眼有些眼熟,好像前不久曾见过一样,另一张脸从他脑海中浮现,这两日见过两面的泰安帝与此人眉眼处处相似,只是泰安帝更瘦罢了。
外甥似舅,想来这位便是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长公主府二公子,那他的弟弟不正是屿哥儿。
回想起刚才的话,糟了,话好像说早了。
可话都说出口了,还招地心尖尖上的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去哄人了。
谢景行大步走过去,没有理会挡在他和屿哥儿中间的安庭轩,一把将屿哥儿扯过来拥在了怀中,死死地把人禁锢在手臂间,像是要将人融入骨血一般。
屿哥儿刚挨近谢景行,就使劲往谢景行怀中钻去,两人紧紧抱成一团。
不自知的,屿哥儿早已满脸泪痕,“呜,谢哥哥,我好想你。”相伴长大,这是他们分开的最久的一次。
谢景行也觉得鼻尖发酸,哑着声音道:“是谁不告而别的?”
“是我...呜...是我。”屿哥儿哭出了声,“可我就是想谢哥哥。”
一声声地喊着,“谢哥哥”“谢哥哥”,就像是要将前几个月没有喊出来的这三个字全部补上一般。
安庭轩半伸出手,想要将两人分开,都还未成亲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抱成一团,成何体统?他其实并不是这般注重礼节的人,只是看着前几日因为担忧他的伤势而全心全意照顾他的人,此时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心中就看不惯两人这番亲密无间的样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双胞胎发现了他的意图,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就上前牵住了安庭轩的双手,“走啦,走啦,我们出去玩,哥哥和屿哥哥要好好交流感情的,不能打扰他们。”
见安庭轩还挣扎着不想动,谢若拍了拍他的手臂,“你都这么大了,都是大人了,怎么还不懂这些?我们两个小孩子都知晓不能打扰别人谈情说爱的。”
又转头,“小筛子,你说对不对?”
“对。”说得斩钉截铁。
谢景君看向正厅里看得津津有味的其他人,“你们也快点出来,你们怎么还要盯着别人谈情说爱的,羞不羞?”
两个孩子说着小大人一般的话,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正厅中的其他人看得很是惊奇,也哭笑不得,他们这里除了牧渐鸿,最小的也都是近二十,反倒被两个孩子教训了,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看谢景行和屿哥儿难舍难分的模样,他们确实也不好再在这里碍人眼,也就半推半就着被双胞胎推拉着离开了此处。
安庭轩忍着眼疼,又看了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一眼,恨恨地狠心离开了,还顺便吩咐管家将他带回来的人安排好,他可还带着伤忍着疼,为什么就非得目睹眼前这刺人眼的画面,早点去收拾不好吗?
反倒是一开始离开的双胞胎又偷偷摸摸躲在了门后,一人伸出了一个小脑袋往里瞧。
谢景行两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没发现两人的小动作,等到心中涌动的喜悦稍稍平缓,谢景行才松开屿哥儿。
抹开屿哥儿脸上泪痕,笑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成这副模样?”
屿哥儿抽抽噎噎的,“我也不想,可它自己就往下流,我能怎么办?”
又被熟悉的宠溺目光包裹着,屿哥儿嘟嘟囔囔道:“都怪谢哥哥,明明我很坚强的,都许久没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