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他,丰年年如果错做了什么事,您尽量和我直接说就好。”田芸首先道,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嗯,如果他做错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田芸面色一白,结结巴巴道:“我会,我会努力负起监护人的责任的。”
“他总是这么爱闯祸,你难道要给他一直兜底吗?”向不武问道。
田芸微微扁嘴,声音梗塞:“这是我的责任。”
“以你的能力能一直包容他闯祸吗?”
田芸的手指已经握紧到骨节泛白,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可你现在连让他回家都做不到啊?”向不武微笑着,却直接戳破了田芸的坚定。
田芸知道自己泄气的瞬间就肯定被向不武看清楚了,只是她真的拿丰年年无能为力。
她才养这个孩子不到几天,就出了很多棘手的事。
“我会好好抚养他的,只要好好教育,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孩子的,姐姐她,本来就很优秀的。”田芸虽然底气不足,却明显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打算让丰年年和你的儿子上一个学校是吗?”向不武问道。
田芸点头:“是的。”
“如果丰年年在学校里闯祸了,你打算怎么办?”向不武继续问,“你现在连抚养一个孩子都很困难了,真的能负担的起爱闯祸的另一个孩子吗?”
田芸低着头,无法回答这个过于尖锐的问题,即便无法很自信的说出自己能承担,却也只是苦恼、烦躁,却没有放弃。
向不武观察着田芸,突然道:“我再次提议一次,我可以资助丰年年,甚至你愿意,我可以抚养他。”
“他是我的孩子。”后面的话不用多说,仅仅一句话就足以表明此时田芸坚定的立场。
向不武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就这么歪歪斜斜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去观察面前这个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都过于普通的女人,而现在的几句话,让向不武突然觉得或许她并不普通。
“为什么放着轻松地路不走,非要挑战高难度呢?”向不武虽然对别人的理由不感兴趣,但是看在丰年年的份儿上,他愿意多听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观念。
向不武的声音很平淡,田芸的脑袋晕乎乎的也很难知道向不武这语气之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的确,丰年年很难照顾。
“他是姐姐的孩子。”田芸道。
“只是因为是血亲?”向不武语气透出轻慢。
田芸眼神转向别处:“我和姐姐小时候失去了爸妈,我爸妈没钱,没有遗产,以前的亲戚看我们是女孩也不想要,我和姐姐几乎是相依为命一起活下来的。”
向不武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我们相互有对方支撑,但是我们都很渴望有真正的家庭,有爸爸妈妈,有亲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田芸低头,叹气,“那时候我还很小,和现在的丰年年差不多大,到了我这个岁数了我还很想念我的家里人,还是会觉得如果有娘家会多好。”
“现在丰年年还太小了,不能理解家庭的重要性,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会懂,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