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往下沉,眼看就要掉下来时,关应钧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放到一边,又将剩下的接过:“我来。”
黄毛尴尬地缩回了手。
简若沉只抱着桂花枝,对关应钧轻轻笑了笑,转头对黄毛道:“我走了,书单我印了一份,就放在桌上,你照着买就行。如果不喜欢也不必勉强自己转系。”
黄毛张了张口,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简若沉走远。
10月7日早。
简若沉将自己要去饭店与内地领导见面的事情告诉罗彬文。
他摸不清罗叔对于内地的想法,只好偷偷觎对方的神色,“您要不要跟我一起?”
罗彬文叹了声。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问题。抛开事实不谈,简若沉没像小姐一样瞒着他去就已经很好了。
“如果您愿意我跟着。”罗彬文轻声道。
简若沉连连点头,“我们是一家人,我的遗嘱上有你的名字,当然愿意你一起去。”
中午,十一点。
银黑的埃尔法缓缓停在九龙城角落的一家酒店门口。
简若沉出示了餐券,被一名一看就是华国军人伪装的领班带进到包厢门口。
那领班皮肤黝黑,耳朵上还挂着一个有线麦,盯着简若沉的视线格外灼热。
传说中无条件豪掷千金的59亿!
他放柔语气,“请二位稍等,需要安检。”
简若沉天灵盖一麻。
安检?
来的是谁啊?
这么严?
他本来也不紧张,但一想到历史书上香江人在首都开饭店都能见首长的事,觉得自己进历史书也不是不可能。
简若沉张开双臂,任由仪器在身上扫过,又把钥匙和手机都放进托盘。
领班没想到他这么上道,被查时也没露出什么不情愿的表情,乖乖站着,仿佛早就习惯了似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好了,这位罗先生,请您张开双臂。”
罗彬文侧了侧身体,“我是英籍华人,可能不适合进门。”
“适合。我们查到简先生的遗嘱,他很信任您。”他说完,快速收下罗彬文身上的金属制品,连皮带扣都抽了。
越是这么搞,简若沉便愈紧张,脊背上都爬着细细密密的汗。
等领班开了门,入目便是一个圆形的屏风隔断,前面还摆着一座长满青苔的根雕,绕过去是个方形的房间,圆桌摆在正中,桌边差不多坐满了。
简若沉只觉得头顶的灯晃眼,上唇都是汗。
他环视一圈。
还、还不止一个呢。
“哈哈,小朋友紧张了。”为首白头发的爷爷笑笑,“热就把外面衣服脱了,我已经退休了,不必这么正式。”
1993年,那位确实退休了。
简若沉一把将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看向桌子边上其他人。
顾有明竟然也在,他长得很儒雅,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上还挂着一条防掉链。
他对着简若沉颔首打过招呼,眼镜上的链子随着动作轻晃。
刚开始说话的爷爷笑眯眯乐呵呵地介绍,“这个是顾有明。现在是华国总商会的理事,川省籍贯。”
简若沉一愣。
好么,籍贯都改了!
这么有眼力!
怪不得能当这么多年香江首富呢。
“这是我们现在的领导人。”
简若沉往那边一看,整个人在椅子上晃了一下。
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