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迹。
他只好拿了电吹风,插进床头插座,借着夜灯的微光给人吹头发。
简若沉迷迷糊糊被吵醒,还以为有蚊子绕着飞,抬手赶了两回,一巴掌打在关应钧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
关应钧把电吹风关停。
简若沉以为蚊子死了,翻身侧躺着,迷迷糊糊睁了眼睛,看见身边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手往枕头底下伸,摸到枪后意识到保镖放上来的应该是熟人,于是叫了声:“关应钧?”
“嗯。”关应钧坐在床边,垂眸看他。
夜灯莹莹微光之下,简若沉的侧脸半边陷在鹅毛枕头里,眼睫耷拉着,因为警惕,眸子里勉强有半点清明。
他身上的睡衣只扣了两三个扣子,领口敞着,露出圆润的肩膀。
侧睡时支起的左肩上有个圆形的弹痕伤疤。再往下,衣料虬结着缩在一起,露出随着呼吸起伏的肚皮。
睡得一点不讲究。
他要是真的心怀不轨,简若沉都死了8回。
关应钧扯平被子,将人板正盖好,擦过手后侧躺下来。
简若沉松开枪,迷迷糊糊蹭过去。
关应钧道:“以后我们都一起睡。”他还是怕陆荣雇人对简若沉下手。
“嗯。”简若沉困得不知道东南西北,闻着男人脖颈之间的薄荷味,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次日,闹钟一响。
简若沉闭着眼,抬手就把床头的闹钟打趴下,缓了一会儿睁眼,看到关应钧被扯开的领口。
他额头抵在那胸肌上愣了愣。关sir睡觉向来规矩警惕,仿佛能随时站起来跑路,不可能睡着睡着把领子撕开。
这是他干的。
简若沉心虚伸手,把那领子掩住,扣扣子的时候却被抓住手腕,一抬眸,对上一双形如猛虎小憩的眼睛,立刻眼疾手快把手底下的扣子全扣上,并贴心地抚平领口褶皱,“好了,起床。”
关应钧定定地看着,忽然道:“我上次弄得你不舒服?”
简若沉一愣。
什么上次。
哦,紫荆公寓没定闹钟那次。
那倒也不是不舒服,是太过了,让人做的时候思维停滞,连快和慢都是胡言乱语。
做的时候,脑子空茫,像飘在天上,唯一的支点就是两个人相缠的地方。
那感觉,像一把火烧了缠绕在一起的两股绳,最后被泪水浇灭了,只剩下一吹就飞的灰烬。
简若沉顶着他的视线道:“不是。”
“那后来为什么总躲?”关应钧哑声问。
简若沉没说话,总不能说这事太舒服了,快活得让人想不了别的。而他需要一颗随时能动起来的脑子,所以还是少来。
这不是变相夸关应钧厉害,那这床还起不起了?
简若沉顾左而言他,“没有躲,今天还要传唤陆荣,再去医院看看梁信悦和许拓,最后还有再与莫尔克林对峙,这么多事……”
最好一次都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