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今日就出发去城外工厂吧,去找老余,他会给你安排住处,吃饭也有食堂。”
蔡漾激动得不行,然后又犹犹豫豫地,“侯爷,这纸造出来,作价几何?”
祁秋年荡出笑意,“最基础黄白纸,一百文钱一刀,蔡公子觉得如何?”
蔡漾的眼睛都亮了,他见过侯府的白纸,有些微微泛黄,这应当就是侯爷口中的黄白纸了,这纸张的质量,比起外头那些高价的纸张也不差什么了。
可外头最便宜的黄麻纸也要一罐钱一刀,比黄麻纸好的黄白纸,居然只要一百文钱一刀。
“侯,侯爷。”蔡漾虽然激动,但也感觉好像不太妥当,“这么做的话,会不会亏本?”
祁秋年计算过成本,最普通的黄白纸,用的是草根做原料,人力也不花几个钱,一百文一刀纸虽然不赚钱,但也不至于亏本。
更何况,这纸张,还得分几个档次,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那些‘权贵’呢?
再加上市面上从来没有的花签纸,搞点儿噱头出来。
所以他真正要拿来赚钱的,是那些高档纸,赚有钱人的钱,那才爽快。
蔡漾深感侯爷大义,更加坚定了他要留下的决心。
祁秋年又说,“如果缺人手的话,也可以跟老余说,你既然识字,那么作坊的管理也顺便交给你了,要负责记录所有的开支,如果不会,可以去请教老余。”
蔡漾心神荡漾地出发了。
祁秋年也没闲着,之后的这段时间,京城里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掀起了文人的风潮。
诗会,游园会,各种文人之间的聚会,逐渐开始盛行风靡。
举子们远道而来,在春闱之前,若是能在文人圈子里博出个美名,入了哪位大臣的眼,日后若是有幸同朝为官,老大人们稍微提点一下,就能让他们少走许多的弯路了。
更有甚者,还想借此机会,多露露脸,万一被榜下捉婿了,那不得少奋斗二十年?
那些权贵世家的嫡女不敢肖想,但是庶女们,还是有机会争取一下的,毕竟若是考中,他们日后说不定也能变成岳家的人脉。
进京赶考的举子,哪个不是各个州府的佼佼者,文人之间的较劲,那可比武将打架精彩多了。
祁秋年听说是哪个州府的万解元写了一篇文章,得到了冯良的称赞,不少举子都争相抄写学习。
还有人说那位万举人今年定然能位列前三甲。
这让他想到一个典故——洛阳纸贵。
他跟晏云澈说起这个典故的时候,晏云澈笑非笑地看着他。
祁秋年心里一个咯噔,又给忘形了。
这个世界和华夏历史有极高的相似程度,更像是历史在某个节点出现了分支,产生了一个平行世界。
许多地名,都十分地相似。
比如说这洛阳,大晋也有洛阳这么一个地方,可是并没有这么一个典故。
祁秋年挠了挠脑壳儿,“反正,我长大的地方有个洛阳,这洛阳纸贵,我也是听老人说的。”
晏云澈也不拆穿他,但他知晓,这人的来历,绝对远不止是海外。
他岔开话题,“学堂的事儿,你想到办法了吗?近日市井已经有了议论声了。”
祁秋年的工厂盖了一间学堂,免费给工人们的子女上学,其中就有一个技术工,原本就是京城人士,前几日刚好轮休,回家与邻居闲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