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辞:“真别说,还挺押韵。”
汀野忍无可忍:“不想唱就给我滚。”
梁岁辞难得见他这副表情,贱嗖嗖地问:“唱歌送白莲花吗?”
“送你奶奶个腿。”
梁岁辞笑得没心没肺。
小地方的音乐家能吸引一波不小的流量,今晚的酒吧密密麻麻全是人,由于没有限制购票环节,所以整个大厅挤得不成人样。
演出开始前几分钟,已经有粉丝举着手旗大喊蓝色乐队的口号。
然而当出场人只有乐队主唱后,全场有一瞬的死寂。
“抱歉,今天就我一个。”梁岁辞说。
台下尖利的叫喊变成了细密的讨论,惊讶、不可思议、以及各种各样的询问。
梁岁辞把每一个能听清的问题都回答了,乖得不像平时的他:“其他人有事,就我来了。”
“为什么来?想唱就来了。”
“新专辑不确定,可能会在下个月月初。”
一开始都很和谐,直到有人扯着嗓子问了一句:“蓝色乐队不会要解散了吧?”
话筒那没声了。
汀野心尖猛地一跳,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吩咐后台:“快,放音乐前奏。”
这是一个疯狂且混乱的晚上。
昏暗的灯光,震天响的背景音乐,令人发指的最强高音,酒水交缠间,落幕的最后是梁岁辞低垂着的眉眼,以及他宣布自己正式退出蓝色乐队。
这一消息在地下乐队的圈子里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现场不可控因素太多,人也太多,汀野不得不提前关店,遣散所有客人。
期间谢书荣有过来帮忙,临近结束又不见踪迹,汀野没空管他,忙着替那位主唱收拾烂摊子。
说起来,汀野跟梁岁辞之间的牵绊其实并不深,交情也没有好到兄弟的份上。
那还是汀野大一在医院探望汀向阳的时候,正巧碰上急诊向广大群众征集献血。
还是急征,汀野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替妹妹积点功德也不错。
而那位被献血的人就是梁岁辞。
也算生死之交,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情。
唯一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人都很不要脸,即使汀野对梁岁辞本人不甚了解,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两人乱聊。
忙到深夜,汀野休息时,看见梁岁辞发了个道歉红包,没有解释的话。
汀野秉持着有钱不拿是傻子的原则,毫不客气的收下,同样也没去问他为什么要退乐队。
倒是这天晚上汀野发现了一件从来没注意到的事。
二楼对面,也就是汀野私人房间的那扇窗,正对着养生酒馆的一间落地窗。
在谢书荣没搬过来开店时,对面还不是落地款,而是老旧的那种不锈钢防盗网,今晚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注意到了。
应该是装修时特意改的。
落地窗的窗帘拉一半敞一半,窗帘后坐着一个人,暖色灯光将影子投射到窗帘上。
其他都很模糊,唯有对方搭在椅子上的手格外清晰,指骨根根分明,指端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浅淡的雾气在窗帘后绵延不断。
汀野盯着那道清浅的影子看了会,低头退出梁岁辞的聊天界面,续而点进了另一个聊天框。
野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