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你冷不冷?”
最近气温骤降,大街小巷都套上了厚外套,怕冷的更是早早准备好了全副武装,连酒吧的客流量都少了起来。
汀野边搓手臂边摇头:“还好,不是很冷。”
谢书荣权当没听见,不管不顾地去捉对方的手指,刚吃完火锅还谈不上冰凉,两人都是温温热的体感。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谢书荣捉到他的手后还若无其事地捏了捏,从纤长指尖到宽大掌心,都被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摸了个遍。
每一下都轻轻地,像羽毛似的滑过心尖,落在实处就很痒,汀野听见谢书荣小声嘀咕了句什么,但没听清,于是问:“什么?”
“哦,我说……”谢书荣犹豫半秒后真情实意道:“你手摸起来好舒服。”
汀野:“?”
等会,你是不是过界了!
两人顶着狂风回了酒吧,虽然汀野明确表示自己并不冷,只是被这风吹得有些烦躁而已,但谢书荣还是把他自己的外套给强行盖在了汀野身上。
为此,汀野还揪着他衣领细数了一遍对方的衣服,不得不说谢书荣是有准备的,这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得可严实了,外套穿不穿都不会影响他。
让汀野不得不怀疑谢书荣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穿这么多,故意拿个可有可无的外套,故意把衣服给他穿,就像能猜到汀野会为此去扒他衣领细数衣物一样。
这么一看,确实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但汀野又觉得实在犯不着,谁闲得没事整天想这玩意,也不累得慌。
醉生梦死还没营业,于是汀野第二次带着谢书荣上了二楼,推开那间不大也不小的休息室。
屋内陈设一如往常,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谢书荣进屋后四下逛了一圈,目光在书架顶层多出来的积木玫瑰上停留片刻。
谢书荣专门找人定制的小王子玫瑰被人小心翼翼地摆在里头,周围挨着的专业书都被清走了,好像格外担心被书砸到。
“给。”汀野蹲在地上,在角落里精准地抽出了埋在其中的合同。
谢书荣接过来,找了个位置坐下,郑重翻开,从第一个字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
“当时没仔细看,闭着眼签的,完了才发现不对劲。”汀野顿了顿,解释:“其实硬要解约的话不难,只是……哎,要不我从头给你讲吧。”
刚上大一的时候汀向阳远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治疗的程度,而且那时候有人管她,还轮不到汀野到处想办法凑钱帮忙。
以至于汀野一心一意都扑在专业领域上,开学就当孤勇者,猛闯选拔赛,拿下第一不说,还一度成为老师们的眼中宝。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混进了那一年预备参加省赛的队伍里当膜拜新生,由于刚入学,没有达到报名省赛的资格,老师只叫他提前熟知比赛,好培养下一届的参赛人选。
同一时间,汀向阳病情突发恶化,紧急送往医院后没两天,又遭遇她妈妈死于ICU,管她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他前脚刚进的省赛队,后脚就给退了,汀野那段时间在疯狂找汀康这个死爹,电话、家里、邮箱都给翻了遍,别说人了,连具尸体都不见得有一个。
反倒是他在外面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债找上了汀野,当时他正从导员办公室出来,手上捏着刚请的假条,人还没出校门呢,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社会人给堵了。
这件事呢,理论上来说应该会在学院内闹得很大,说不定还会上报校级,但是当天在教学楼的还有刘恒刘教授。
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在汀野无措仓惶的时候,这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腰杆挺直,用苍老且严肃的嗓音替汀野对付这些追上门讨债的外校人。
汀野刚成年没多久,第一次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