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勃然大怒:“万死你个头,到现在还想抵赖,真是该死,来人,给朕拿下,统统拿下。”
朱棡一愣,立即放下双手来,道:“父皇,不是说不能侮辱大夫和厨子的吗?”
朱元璋痛骂道:“大夫你个头,给朕滚!”
“噢。”朱棡已吓得魂不附体,嗖的一下,便箭步冲出殿去。
朱元璋却在后头喝道:“回来。”
朱棡的身子猛地一顿,便又慌忙碎步小心翼翼地折返回来:“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凝视着他道:“朕来问你,那药方,确实是邓千秋所开吗?”
朱棡道:“是,是……当然,儿臣也出了大力的,儿臣给他磨墨了。”
换做从前,自己的儿子居然给别人磨墨,朱元璋早就一巴掌抡过去了。
不过现在,他却对此漠不关心,而是道:“那药,是保胎用的?”
朱棡道:“是。不过……母后此前吃了太医院的药,那药里头……对母后有大害,若是保不住,可怪不得我们。”
朱元璋皱眉,不由得忧心忡忡,随即道:“幸赖当初听了你的话,如若不然,不但腹中胎儿不保,只怕连你的母后性命也要丢了。”
朱棡道:“父皇,这还不是因为儿臣和邓千秋可靠吗……”
朱元璋挥挥手:“得了,得了,少说这些屁话。朕来问你,太医都说,这脉象尚未显现,这邓千秋,如何知晓有了身孕的?”
朱棡得意起来:“这个容易的很,只需将母后的尿液……”
“什么?”朱元璋怒视朱棡。
朱棡吞了吞口水,有些胆怯,道:“这尿液是儿臣偷的,邓千秋将这尿液注入进青蛙的身体里,而后观察一二,便得知是否怀了身孕,千秋说啦,不是他吹嘘,这种法子效果显著,且绝无可能失算。”
朱元璋皱着眉,他听的头疼。
马皇后此时已心情愉悦起来,见父子二人还在嘀咕,不免道:“好了,陛下,棡儿,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只需晓得这一次是那邓千秋,救了我和孩子的性命便是。”
朱元璋颔首,他若有所思起来,脑子里似乎在回忆着那个少年,一时之间,心里升出许多的疑惑。
那个家伙,生了一个这样厉害的孩子?
抬头,却见朱棡喜滋滋的样子,朱元璋挥挥手:“好了,好了,滚出去,滚出去,不要惊扰你母后休息。”
朱棡道:“父皇,立下这样的功劳……”
朱元璋道:“朕自有思量,快滚。”
朱棡道:“噢。”
随即,他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不过这一次,他再不是健步如飞了,而是大摇大摆,阔步而行,很有藩王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