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就没过风花雪月,年老之后思想更是古板,他是看不出什么暧昧。在黄朝贵眼中,这只是年轻的父亲在指导自己小儿子做功课。
连锋长得很英俊,但眉眼过于凉薄,云缓却是软稚天真,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连锋气质成熟,让人猜不出他的具体年龄,说他像云缓的兄长可以,说他像云缓的父亲也可以。
连锋语气漫不经心:“黄侍郎,接下来你要给太子讲什么?”
黄朝贵赶紧道:“回陛下,刚刚讲了《论语》,接下来给太子讲《资治通鉴》,今天讲的是李陵伐匈奴。”
“好,你下去吧,今天的课程由朕代讲。”
黄朝贵迟疑片刻。
皇帝年幼时便是所有皇子中才学最出众的那个,他来教小太子东西,肯定是绰绰有余。只是麒朝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皇帝有皇帝应该做的事情,太傅有太傅应该做的事情,倘若所有皇帝都代替太傅亲自教育太子,那朝堂不就乱了套吗?
可是,一对上皇帝森寒的目光,黄朝贵满肚子的话语瞬间憋了回去。
算了,他是不敢和皇帝对着干。
麒朝开国数百年,当今天朔帝手段之狠辣胜过开朝的先祖。现在朝堂上文武百官被换了一半了,被换掉的那半长眠于地下,九族都被皇帝杀得干干净净。
眼下皇帝做出一副温柔好父亲的样子在教育孩子,对待他们这些大臣完全不是这种态度。
黄朝贵赶紧起身:“是,臣告退。”
云缓
放下手中的毛笔,他手上沾了墨汁,黑漆漆的一团,找不到东西擦手,他只好偷偷用连锋的袖子去擦。
反正连锋的衣服是黑色的,擦了也看不出来。
连锋看着云缓的小动作却没有阻止。
云缓一根一根擦干净了,他又从书架里拿出资治通鉴,找到今天要学的这一章:“哥哥,是要学这个吗?”
连锋坐在了云缓的位置上,他把云缓抱在了自己腿上,从后面圈着整个身体:“自己先读一遍,不会的字问我。”
云缓还不习惯被连锋抱着上课,在他印象里,上课都是要正襟危坐很严肃的那种,他现在脚尖都碰不到地面,整个重心在连锋身上。
“……”云缓无奈的道,“哥哥,黄太傅不是这样给我上课的,你应该坐在我对面。”
连锋自然知道黄朝贵不是这样给云缓上课的,倘若黄朝贵敢这样给云缓上课,连锋肯定要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他只想抱一抱云缓,并没有其他心思。
云缓把他的手压在身下的时候,他就很想抱云缓了。
“这样听课更清晰。”连锋随便想了一个理由哄骗云缓,“现在读书。”
云缓不喜欢和别人靠太近,连锋却不一样,他一直很喜欢连锋,把连锋看成在这里最亲近的人。
他看着这篇文章,一字一句慢慢去读。
连锋嗅到云缓身上很柔软的香气,他下巴靠在云缓单薄的肩膀上:“缓缓,你身上是不是涂了什么香膏?”
云缓碎碎念着文章:“无所事骑,臣愿以少击众……香膏?没有啊,他们只是把我的衣服拿到薰笼上,薰笼里放什么香料,我身上就是什么味道。”
连锋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贴在了云缓雪白的脖颈处。
云缓被他亲得有点痒,他脖颈处的肌肤本来就很纤薄,很容易留下痕迹。
这两年一直有男同学或者女同学趁着节日的时候去亲云缓的脸,但云缓反应很快,从来没有让他们得手过。他们的理由永远都是云缓雪白可爱,身上还香香的,看起来很好亲。
现在连锋亲在他脖颈处,他却没有拒绝,只是觉得很痒,还有点疼。
云缓赶紧推他肩膀:“哥哥,你不要咬我,我怕疼。”
亲两下就够了,云缓不想被当成萝卜让人啃,万一被咬出血会很可怕。
连锋揉了揉云缓的脑袋。
云缓有点担心被连锋咬出牙印,他轻轻去摸自己被咬的地方,他雪玉般的脖颈绯红了一片,被咬之处看起来有点红肿。
换做别人开这样的玩笑,云缓一定会很生气,并且以后不与对方来往。
连锋这样做,云缓不会生他的气,只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他还是提醒了连锋一下:“哥哥,以后不要随便咬我,我身上特别容易留淤痕,不能捏也不能咬。”
他体质就是这样,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稍微磕磕碰碰就容易留下淤青。
连锋粗糙的指腹捏住了云缓的下巴,眸中满是强烈的占有欲。
云缓对他有太多信任,哪怕他的举动十分冒犯,亦不会因此疏远厌恶于他。
云缓很喜欢连锋,所以会给连锋的行为找很多理由——总而言之,连锋做什么都是对的。
连锋完全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明白,利用云缓的信赖而肆意与之亲近的自己有多可恶。
云缓五官精致,肤色若冷月细雪,唇瓣柔软湿润,就像春水浸润过的桃花。
无论如何,今天做的一切实在不该,这远远越过了长辈的
界线。
连锋想了一下原因,大概云缓的头发不够长,没能遮盖住秀丽的后颈,自己在看到这片春色后,不由自主被诱惑住了。
麒朝美人如云,云缓这样的绝色少年却只有一个,哪怕连锋不愿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云缓长得很好看,而且是罕见的好看,很让人有蹂--躏两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