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地从那箱银子中挪开,嘴上则对刘桥道:“刘地主,不好意思了。我曾经答应过这位的母亲,她死后的法事由我来做,我也不能做那不守信用之人。所以你这边的事情,再找找别的人来接吧。”
李家村的人一听,高兴得不行。
而刘桥,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狭小的眼里满是纠结难安,手背被他挠出了好几道指痕,似是有话要说。
但他似乎又避忌在场的人太多,最后到嘴的只有一段模棱两可的话:“章道长,不是我不想找别人,是找别人没用,我家的法事只能找你来做。如果你不帮我,我爹他就没法入土为安了呀!”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忽然细细地打量起了刘桥的面相,手上也跟着掐起了诀,不知道算到了什么,他脸色骤变。
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了回去,他扯着笑,对李家村的人道:“你们的法事我接了,具体事宜待会我去你们村里再细谈。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干活吧。”
李家村人还能说什么,看了看刘桥,又看了看老道士,只能点头应是,相继离开了道观。
等闲杂人等走了后,老道士才冷下了脸对刘桥说:“先进屋里再说吧。”
柳时阴和许林宴对了一眼,也跟着进了屋。
孟图被打发去斟茶倒水。
刘桥带来的下人则被留在了院子内。
等茶水好了,老道士先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刘桥苦着一张满是肥肉的脸,眼里流露着惊恐道:“我家老爹他——炸尸了!”
诈尸?
柳时阴暗暗哟了一声,有点刺激了。他换了个姿势,一副吃瓜看戏的表情。
许林宴看见了,不仅没让他收敛,反而还让孟图去厨房抓了一把瓜子过来,一人分了一小把。
柳时阴悄悄朝着他竖起了个大拇指,看戏怎么能缺了瓜子,这人真懂他。
老道士瞧着他们的小动作,胡子都气得被吹了起来。怎么瓜子也不知道分他一些,孽徒!
刘桥心思全在自家爹诈尸的事上,根本没心思管他们。
老道士没瓜子吃,只能继续跟刘桥对话:“你爹不是死了有几天了吗?出殡应该都弄好了吧,怎么会诈尸。”
老道士认识的人多,前不久也有人跟他提过几耳朵刘桥老爹去世的事情。
提到这个,刘桥就生气:“之前我在镇上认识了一位道士,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人。我爹噎气后,就请的他来做法事。可是他根本就不会做。”
“守灵那夜,他说不用我们的人来守,让他两位徒弟在灵堂看着就成。可谁知道他那两位徒弟后半夜直接就睡了过去,让野猫进了棺材里面!”
“什么?!”
老道士双目大瞪地站了起来。
“你们让猫进了棺材?”
办丧事的人都知道,猫进灵堂是忌讳,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猫进棺材,那是会引起尸变的,导致尸体长毛,长指甲,直接成僵!
而且成僵后,煞气极重,是会闹出人命的!!
老道士沉着脸,骂道:“你们这群蠢货,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桥哭丧着脸道:“我们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猫,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不请那位道士,还是自己去守灵?现在说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