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大。
还把于暮那位继弟撞人的事给传了出去,弄得后面于家的声誉越来越负面。
于家如今这样的境况,让不少的财狼野豹虎视眈眈,妄图分一杯羹。那些本来准备和于家签合同的合作商,见于家大厦将倾的模样,怕被牵连得血本无归,最后都纷纷跑了路。那些已经签了约的,也顶着违约的风险跑了。
于暮的父亲直接被气进了医院。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都交由了继母的两个孩子来打理,虽然他们能力是不错,但面对这种狼藉的画面也没能做到力挽狂澜,只能把损失减到最少。
于暮虽然和家里关系一般,但也没到你死我活,互不相认的程度。
而且于暮也明白,于家好他才能好,要是还想过上以前不愁吃不愁穿,想玩玩想浪浪,不为生活折腰的日子,于家就不能真的倒了。
于暮的分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动过,但砸进于家却是连一个水花都没溅起。
于暮虽然不太会做生意,但是看此情形心里已经有了估量,于家这回怕是真熬不过去了。
说不上来的感受,失落是有,但更多是对未来的茫然。
不过于暮的性格一向比较随遇而安,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还不如过好当下。
柳时阴扫了一眼于暮的面相,说道:“钱都给于家了,你一点没留?”
于暮嘿嘿地笑了两声:“算是还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吧。”
虽然有合作商的违约金,但是这些合作商的跑路也给于家造成了许多的麻烦。
一些已经谈好的,准备着手的项目都被迫腰斩,这种情况下不仅要给人赔钱,还得遣散底下的员工,这又是一笔支出。
银行那边也来催款了,于暮他爸住院也在每天烧钱,真是哪哪都需要钱。听说于家那对继兄妹,把名下的车子和房子都拿去抵债了。
真是惨不忍睹。
得亏于暮的心态还能这么好,柳时阴已经从他的面相看出了他现如今的贫瘠窘迫,摇了摇头:“那你身上现在还有钱吗?”
不会连吃饭的钱都垫进去了吧,这傻孩子。
于暮挠了挠头:“没了。”
他这几个月打工赚来的钱,连同那张分红卡全给了于家。
“不过柳哥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没有钱,但有饭吃,房费也不会欠你的。”于暮以为柳时阴是怕他交不出房租,连忙保证道。
柳时阴看着他越来越明显的姻缘线,砸吧了下嘴:“傍上富婆了?”
“富婆没搭上,倒是搭上了……”于暮耷拉下了肩膀,像只垂头丧气地金毛,“一个凶巴巴的债主。”
柳时阴来了兴趣:“债主?”
于暮回想了和某人相识并结为债主的经历,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起来有点复杂,反正就是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现在这人会跟着我一段时间。作为报酬,他会替我付房租,还包了我的三餐。”
柳时阴很想说,这是什么债主,真不是金主吗?
毕竟房子是柳时阴,于暮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擅自住进来,所以问了柳时阴:“柳哥,他跟我住一块,可以吗?”
柳时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可以的,房子租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想跟谁住都行。”
反正那房子是个两室的,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谢谢柳哥。”于暮放心了。
“嗯?”柳时阴和于暮说着话,就觉得有一道骇人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柳时阴看着还毫无所觉的于暮,默默地把眼眸抬了抬,望向了前方。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T,戴着银耳饰,一头长发绑成了麻花辫,美得有些雌雄不分的青年。